男人四十——兹拉坦的倒带人生

善待你的天赋，充分利用好它，付出艰辛努力。做到这些，你的成就将永无极限。

——兹拉坦·伊布拉希莫维奇

1981年10月3日，兹拉坦·伊布拉希莫维奇在瑞典出生。今天，这个男人四十岁了。回首伊布前半生的履历，如同翻阅一部励志小说。一路走来，他从狭窄的小巷，斑驳的草地，马尔默罗森加德的街头，一步步叩开世界上最伟大俱乐部的大门，登上了世界大赛的舞台，成为当世最伟大的球员之一。职业生涯二十多年，他吹过斯堪的纳维亚的风，淋过阿姆斯特丹的雨，在亚平宁辗转奔波，在加泰罗尼亚短暂驻足，在巴黎，他享受国王般的礼遇，在曼彻斯特，他是真正的征服者，在美利坚，他如上帝落入凡尘，重回圣西罗，他如英雄般归来。在寻找中跌宕，于征服中绽放，不惑之年仍奋战在绿茵场上，这本身就已足够传奇。

虽然出生在高福利的北欧国家，但是伊布却和很多从穷街陋巷走出的南美球星一样，有着苦难的童年。他的父母都不是瑞典人，在生下他后便分道扬镳，他跟着嗜酒成性的父亲长大。在移民聚居、充满着原始欲望的罗森加德，少年伊布经常因偷盗、打架出入警察局，如果没有足球，他可能至今仍是一个混混。足球成就了兹拉坦，他也没有辜负自己的足球天赋。

经过两年的锤炼，在他离开马尔默之前，伊布已经入选了国家队并被视为瑞典足球的希望之星。他一次次将球送进球网，空留对手或坐、或躺、或站在场地里，茫然无措，如同一位大师被一群菜鸟所围绕，或者说一名真正的艺术家身处一些打零工的画师中间。彼时的瑞典联赛如同一座小庙，已经无法留住伊布这尊未来的真神。于是，和很多足球弱国的球星一样，还不满20岁的伊布开始出国闯荡。

在伊布还效力于马尔默的时候，慧眼识珠的教授温格就有意将这个年轻的大个子招致麾下，阿森纳也向他提供了试训机会，但是伊布不想走捷径加入豪门，以“兹拉坦从不试训”为由拒绝。巧合的是，伊布加盟的第一个豪门，是和阿森纳一样球衣为红白色的阿贾克斯。这支荷兰最伟大的足球俱乐部，拿过4次欧冠冠军，是底蕴深厚的欧陆豪门。除此之外，这还是一支以青训享誉世界的俱乐部，造血功能强大，克鲁伊夫、范巴斯滕、范德萨、博格坎普，一个个闪闪发光的名字从这里走向世界。对于这个荷兰的拉玛西亚、世界足坛的兵工厂，伊布把它视作通向更大俱乐部的绝好平台。

在阿姆斯特丹，他结识了生命中的贵人——经纪人米诺·拉伊奥拉，这标志着一段长久且重要的友谊的开启。很多球迷不喜欢拉胖，但是不得不承认，作为经纪人，他是成功的。伊布是他合作的众多球星中的一个，两人互相成就。在后来的职业生涯中，伊布更换过很多俱乐部，每次重要决策，他都会听取米诺的意见。伊布坦言，他和米诺之间发生过太多争吵，比他同其他任何人争吵的次数都要多，但如今，他已不只是商业伙伴，而是一位对他意义重大的良师益友。米诺对伊布的评价同样很高，他称阿贾克斯时期的伊布就像一件杰出的半成品，但是可以预见到他的未来，这好比你看到《蒙娜丽莎》画作刚刚过半的模样时，你仍然知道它最终会成为那幅《蒙娜丽莎》，当时的兹拉坦就是这样。

在荷兰的三年，伊布继续打怪升级，球技有了长足的进步。2004年8月22日，在即将离开荷甲赛场之前，伊布留下了身穿阿贾克斯球衣所完成的最精彩的比赛、最精彩的进球。同布雷达的那场比赛，是国际比赛日结束后的第一轮联赛，由于与队内老大范德法特的矛盾，当时的伊布站在了球迷和媒体的对立面，比赛那天弥漫着一种敌对的气氛，整座球场的人都在嘘伊布。而那场比赛，兹拉坦送上4次助攻并打进2球，在比赛大概进行到75分钟的时候，伊布连续过掉对方六七个人后将球打进，解说员激动到语塞，最后只用“马拉多纳”形容了那粒进球。进球后，看台上那些先前致以伊布嘘声的观众，开始高呼伊布的名字。用自己的表现征服质疑、讨厌自己的人，并把他们变成自己的崇拜者，伊布做到了。对此，瑞典人的评价是：我以此作为告别，希望你们喜欢。一周多之后，伊布告别阿姆斯特丹，前往都灵城。

从瑞典到荷兰，再到意大利，从小球会到球星中转站，再到顶级豪门，兹拉坦一步一个脚印。在斑马军团，伊布有机会和布冯、卡纳瓦罗、内德维德、皮耶罗、特雷泽盖这些当时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们并肩作战，用伊布自己的话说，那感觉就好像进入了电脑游戏，他要选择哪些球员组成球队，而游戏真的变成了现实。

在尤文图斯，兹拉坦成长为一个男人，成了一名斗志高昂的职业球员。马尔默时期的稚嫩逐渐褪去，荷兰时期惹人生厌的傲慢言行也多多少少得到了抑制。球队拥有德尔皮耶罗和特雷泽盖这样的顶级射手，这两名功勋老将都有着非凡的经历。不过，兹拉坦还是持续赢得了卡佩罗的支持，他在短时间内就跻身主力阵容，迫使两位球星待在替补席上的时间越来越多。

那两年，尤文保持着对联赛冠军的垄断，在世界最高水平的赛场，伊布的球技也水涨船高，还在卡佩罗的调教下提高了阅读比赛的能力，激活了助攻属性。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直到“电话门”事件的曝光，打破了荣耀下的欢愉。彼时的伊布已经成长为知名球星，不会再像在马尔默时期一样屈身乙级。于是，顶着叛徒的骂名，他转投死敌国际米兰。

离开尤文后，伊布要在米兰城的两支球队之间做出选择，喜欢挑战的他，放弃了球星云集的米兰，选择加盟已经17年无缘联赛冠军的国米。效力国际米兰时期，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薪酬，在当时的世界足坛，能和伊布匹敌的球员都屈指可数。特别是在穆里尼奥执掌球队之后，兹拉坦飙升至全新的职业高度。

如同千里马遇见伯乐，伊布与穆帅的合作，不失为足坛的一段佳话。两人都极具个性，却能很好地欣赏对方。不可一世的伊布曾说过：“我愿为穆里尼奥肝脑涂地。”而魔力鸟也曾坦言：“兹拉坦从来都不是池中物。”尽管与主帅的合作非常愉快，但是为了心中更高的荣誉——欧冠冠军，在效力蓝黑军团三个赛季并帮助球队实现意甲三连冠之后，他选择加盟巴塞罗那。

伊布来到球队的时候，巴萨刚拿欧冠，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球队，踢着赏心悦目的传控足球。在瓜迪奥拉的调教之下，年纪轻轻的梅西刚刚从小罗手中接过10号球衣，并已成长为梦三巴萨的领袖，是当时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之一。那年夏天，老佛爷大手一挥，秉承金元足球战略的皇马引进了C罗、卡卡等球星，银河战舰再度起航。作为与隔壁的军备竞赛，渴望欧冠的伊布被买到巴萨，各取所需的双方走到了一起。

从数据上来看，伊布在巴萨的一年并不算失败，他在有限的出场时间内收获了不少进球，前五场比赛均收获进球不仅打破了球队记录，也彰显了他无需适应的微波炉属性。但是，在瓜帅的战术体系下，伊布逐渐成为了牺牲品，他在球队越来越边缘化，如他所言，巴萨买了一辆法拉第，却当菲亚特使。瓜帅与伊布的矛盾，也慢慢变得人尽皆知。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前任发来的喜帖。当初正是为了追逐欧冠，伊布离开了他深爱的国米和穆帅，然而造化弄人，2009-2010赛季，在伊布离开后的第一年，国米在欧冠半决赛淘汰伊布所在的巴萨，并最终捧得大耳朵杯，实现三冠王伟业。艰难的一年过后，伊布被以先租后卖的方式，送到了AC米兰。

时隔一年，伊布重返米兰城，这一次，他选择效力红黑。无论你来自何方，圣西罗总会给予你最深切的爱。在AC米兰，伊布再次体现了自己即插即用的属性，加盟后的第一个赛季就帮助球队时隔7年重夺联赛冠军。

到了第二个赛季，伊布的个人状态更是重回巅峰，打进第100粒意甲进球、成为第一位三度获得意甲年度最佳球员的人、第一位代表两家不同俱乐部都拿到意甲金靴的人，他收割了一个又一个荣誉。然而，由于财务危机，伊布被和蒂亚戈·席尔瓦一起卖到了巴黎圣日耳曼，匆匆结束了第一次身穿红黑战袍的时光。

随着兹拉坦来到一家新的俱乐部，历史像往常一样重演。加盟后的第一个赛季伊布就帮助巴黎时隔多年重夺联赛冠军，就像他在国米、米兰的第一个赛季一样，国米是时隔17年，米兰是时隔7年，而巴黎是时隔19年。在伊布被米兰卖到巴黎的2012年，他获得了金足奖，这意味着他已经到了一个老将的年龄，不过后来的几年，伊布用自己的表现证明了把这个奖项颁给他为时尚早。

在法甲的4年，伊布帮助球队实现联赛四连冠，到了2015-2016赛季，他的进球效率达到职业生涯的巅峰，以38粒联赛进球打破了尘封38年之久的法甲记录，场均打进1.23球之多，每粒进球仅耗时67分钟。尽管即将年满35岁，但是法甲的后防线在他面前依旧如纸糊一般。喜欢挑战的伊布意识到，他需要换个环境了。于是，带着成功的愉悦，他结束了在巴黎圣日耳曼的日子，留下150粒进球。

2016年6月的某个夜晚，伊布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巴黎的夏天是那样闷热，更让他烦躁的是他和PSG的合同在月底就要到期，未来何去何从，下一站在哪仍未可知。留在法甲虐菜、去美国养老、去中超淘金、去西亚刷宝，还是落叶归根，回到瑞典？这些答案都不是伊布心中所想，他还没有老，他还想接受挑战。突然，一丝念想划过伊布的脑海，对了，穆里尼奥刚刚入主了曼联！穆里尼奥——他的良师，挚友，尽管两人此前只合作过一个赛季，却如同相识多年的知己。想到这里，伊布砰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陷入沉思…

那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赛季，他在国米的第三年，穆帅来到球队，蓝黑军团轻松斩获联赛三连冠，伊布也第一次在意大利拿到最佳射手，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赛季后的庆功宴上，伊布心情复杂，尽管他深爱着这支球队和穆帅，但是为了欧冠，他就要改换门庭。他也曾有过后悔，后悔没有留在国米，哪怕只是再多一年，就可以经历那个美妙的三冠王赛季，填补职业生涯的空白，更重要的是，这些会是和穆帅一起完成…想到这里，伊布再也睡不着了，他起身，给拉伊奥拉发了一条信息：决定了，我要去曼联。于是，情投意合的师徒二人，再次走到了一起。

在曼联的第一场正式比赛，伊布打进制胜头球，以蛮不讲理的泰山压顶诠释力发千钧的暴力美学，帮助球队夺取了社区盾杯；加盟后的第一个英超主场比赛，他更是包办了球队的两粒进球，成功点燃老特拉福德。在35岁的年纪，登陆身体对抗激烈、此前从未涉足的英超赛场，伊布没有水土不服，在他眼中，“适应”只是平庸球员的借口。坦白讲，伊布加盟后的首个赛季对曼联来说并不算成功，穆里尼奥似乎很难确定自己的最强阵容，他在用人上一直变来变去，不过，兹拉坦仍是他最信任的球员。

年龄增长所引发的身体条件的下滑已逐渐开始在瑞典人身上体现。尽管伊布在巴黎时期就小伤不断，但从未缺席比赛超过一个半月。而在曼联，他遭遇了职业生涯最严重的伤病，一度有半年多的时间无法踏上赛场。2017年11月份伤愈归队之后，伊布在7场比赛中仅取得1粒进球，他的状态已不比以往。以伊布的性格，他不愿成为球队和穆帅的累赘，而无论穆里尼奥再怎么喜欢伊布，作为主教练，他也不得不站在球队的角度考虑问题。于是，两个相爱的人，等着对方先说，想分开的理由。最终，伊布找到穆帅，请求他允许自己转会洛杉矶银河。

结束曼联生涯后，伊布飞赴美国职业大联盟，加盟洛杉矶银河，被视为一代球星开始安度晚年，就像卡卡、亨利、劳尔、皮尔洛和英格兰双德一样。不过，上帝来到美利坚，并不是养老的，而是为了拯救万恶的足球荒漠。

第一场比赛，伊布就惊艳了美帝球迷。他在第70分钟替补出场，几分钟后，伊布在中线附近射门，足球划出一道美丽的轨迹直飞球门，全场陷入疯狂。常规时间的最后一分钟，伊布打进制胜一球，帮助球队在0:3落后的情况下逆转获胜。那场比赛，是经典的，伊布式的首秀。

在大联盟，伊布始终保持着很高的进球效率，2018年9月15日，洛杉矶银河对阵多伦多FC，第43分钟，兹拉坦打进个人职业生涯第500球，对于一名射手而言，那是无上的荣耀。良好的竞技状态也成功引起了一个老东家的注意，2020年初，没有一点点防备，伊布重返AC米兰。

时隔七年半，伊布重新回到这里，回到了这个国家、这座城市、这支球队，这也是职业生涯颠沛流离的伊布的第一次二进宫。当时光的列车缓缓驶过圣西罗球场，38岁的伊布就坐在那里，深情的目光望过去，都是自己28岁的影子。在这座球场，伊布有着太多美好回忆。这么多年过去了，米兰还是那个时尚之都，红黑军团却已不再是昔日的那支王者之师，已经多年未进欧冠，上一次联赛夺冠更是要追溯到2011年，伊布还在球队的时候。虽然不至于像七姊妹中的另一位帕尔马那样无法留在意甲，但彼时的AC米兰，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落魄豪门。引进伊布，并不是作为吉祥物，而是出于技战术的考虑，球队真的需要他，尽管他已经39岁。

就像当年欢迎卡卡回家一样，米兰球迷也如对待城市英雄一般，迎接伊布的归来。整个2020年，是红黑军团全面复兴的一年，疫情之后节节连胜，重显豪门本色，2020-2021赛季前半段更是长期保持意甲头名。阳光再次照耀圣西罗南看台，这当然不是伊布一个人的功劳，但他在其中发挥的重要作用也绝对无法忽视。瑞典人的进球效率几乎和十年前首次身披红黑战袍时一样，他一次次为球队摧城拔寨，让人们忘记了他的年龄。

不过，终究没有人可以和时间抗衡，大伤之后的伊布，如今已是打打停停。本赛季开赛至今，他只踢了30分钟，虽然取得了进球，但是伤病对他的影响已经是显而易见。我想，对于这名40岁的前锋来说，他的比赛看一场少一场了。

伊布并不是一个没有黑点的球员，甚至他身上的黑点还不少，有多少人爱他，就有多少人恨他。爱他的人喜欢叫他大奉先，因为他勇猛无敌，不可一世，人言马中赤兔，我却道人中伊布。恨他的也喜欢把他和三国中反复无常的“三姓家奴”吕奉先类比，因为伊布职业生涯辗转多支球队，毫无“忠诚”可言，特别是在意甲北方三强阵中均有效力经历。但我认为，在竞技体育的领域，忠诚可以被歌颂，但无法被要求。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伊布是忠诚的，不过，他的忠诚不属于任何一支球队，而只属于足球。

伊布的性格也是他的黑点之一，口无遮拦、缺乏尊重，说过的大话甚至可以出一本语录，但也有人喜欢他的心直口快，不绕弯子。这其中既有西方文化倡导个性的原因，也受媒体过度炒作的影响。那些所谓的“名场面”，其实看过完整视频就知道，很多时候伊布一本正经地吹过牛之后都会哈哈大笑，连带着把在场的其他人都逗笑。而与他合作过的球员和教练，绝大部分都对伊布的性格赞赏有加。维埃拉说他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在媒体上看到的兹拉坦并不是真正的兹拉坦，那只是想象而已；穆里尼奥说他的表达、他的幽默、他的反应都是自然的、本能的和真诚的；亨利说他很风趣，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是非常好沟通的人；皮尔洛说他个性超强，但都是以团队利益为先，而不是只计较个人得失。即使是被他扔进垃圾箱的加图索，也在接受采访时说伊布或许会给人以傲慢自大、自以为是且粗鲁冒失的印象，但这并不是我们这些真正了解他的人所看到的样子，而且你应该记住，他是一个出类拔萃的运动员。

即使在球场上，伊布的“黑点”也不少。虽然职业生涯有一半的赛季都拿到了联赛冠军，但是伊布却从未染指欧冠，“伊布的老东家总夺欧冠”一度是网络热梗。但要知道，杯赛有很强的偶然性因素，而且足球是11个人的运动。无论是辗转多支球队的伊布、大罗，还是坚守一支球队多年的托蒂、布冯，纵使没有欧冠，也无法否认他们的伟大。在国家队，伊布同样没有带领北欧海盗实现突破。伊布之于瑞典，就如莱万之于波兰、贝尔之于威尔士，由于缺少帮手，他们往往只能凭一己之力扛着球队前进，国家队成绩的惨淡，也影响了他们在足坛的地位。尽管如此，身穿瑞典战袍的伊布，还是留下了很多经典战役：蝎子摆尾送意大利人小组出局，惊世倒钩让哈特再成背景板，和葡萄牙的世预赛上与C罗的巅峰对决，更是成为经典。

2012年，伊布离开米兰去法甲栖身，并被授予金足奖，人们觉得他老了；2018年，伊布离开曼联远赴美国大联盟，人们觉得他老了。但是，当年近不惑的伊布重回米兰，一次次帮助球队取分的时候，人们开始真正意识到，对于伊布来说，年龄真的只是数字，只要他在场上，就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诚然，生在绝代双骄的年代，伊布始终无法成为最好的那个，但是和梅罗一样，伊布的可怕之处，在于他的超长待机，在于他数十年如一日的稳定以至于没有巅峰期。甚至谁也不能确定，梅罗到了他现在这个年纪是不是还在踢、是不是还能保持这样的进球效率。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已经40岁的伊布一次次用行动证明，他有一个倒带的人生、一个逆生长的职业生涯。纵观过去十几年，如果有人让我选出世界足坛在整个梅罗时代的第三人，我想我会选择拥有传奇职业生涯的伊布。当然，我只代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