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光不再，传统不复：巴萨是如何失去灵魂的？
“这不会永远持续下去，”2012年，瓜迪奥拉在他担任巴塞罗那一线队教练的最后一个赛季说。“我们迟早会停下赢球的步伐。然后我们就得反思，我们对自己的存在方式和足球哲学是否依然持有信心。”
在瓜迪奥拉执教的4年里，巴萨已经习惯了胜利，他们捧起了18座奖杯中的14座，包括2座冠军联赛和3座西甲冠军。
俱乐部的每个人都为这支以本土青年球员为基础的球队取得如此成功而感到自豪，他们认为，这支球队的足球风格深深植根于俱乐部独特的血脉传承中。
十年之后，我们有理由说，巴塞罗那已经和曾经的常胜之师渐行渐远。
他们上一次夺得欧冠冠军还是在2015年。在过去的两个赛季里，他们只捧起了一座堪堪用于装点门面的国王杯。
对于诺坎普周围的许多人来说，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是瓜迪奥拉的预测正在一步步化为现实——巴萨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存在方式和足球哲学的信心”。
The Athletic采访了过去十年在俱乐部工作过的重要成员们——球员，教练和高层。无论是场上还是场下，许多人都对球队的发展方向深表怀疑。
超过13亿欧元的巨额债务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但对巴塞罗那大家庭的许多人来说，更痛苦的是，看到俱乐部逐渐选择将昔日奉为圭臬的信条，埋葬在历史的故纸堆中。在战绩上，巴萨不但已经无力与顶级豪门竞争，在文化上，他们也迷失了昔日引以为傲的身份认同。
“我一直记得瓜迪奥拉说过，当巴萨势头正盛时，保持这种风格是非常容易的，”前巴萨中场塞尔吉-桑佩尔表示。
“但当球队处于逆境时，我们才会知道自己对一直以来所坚持的足球哲学的真实想法。我现在已经不是俱乐部的一员了，但是以旁观者的视角看来，巴萨早已不再是原本的模样了。“
“在青年队中，战术打法和教练的执教理念都发生了很多变化——也有了新的管理层成员。这意味着我们的特质，我们的DNA，我们理解足球的方式已经消失了。”
当你向了解巴塞罗那的人询问俱乐部的指导理念和足球哲学时，总会有一个名字立刻出现在你的脑海中——约翰-克鲁伊夫。
几十年来，这家加泰罗尼亚俱乐部一直致力于培养年轻球员，在选材上更看重天赋而不是体格。这一切，都始于1988年克鲁伊夫挂帅。在执教的8年里，荷兰飞人将巴萨青年队和一线队捏合成了一个整体。
哈维-罗卡(Xavi Roca)当时是巴塞罗那土生土长的年轻球员，和约翰的儿子乔迪-克鲁伊夫共同成长于拉玛西亚。
罗卡说：“约翰不仅看了我们的比赛，他还参加了我们的一些训练。”他甚至加入我们，向我们展示他想让我们学习的东西。当我还是巴萨B队队长的时候，经常会有一线队球员和我们一起训练，或许是在他们伤愈时或者没有上场的时候。我甚至记得有一天罗马里奥训练迟到了。”
在后来的主教练范加尔、里杰卡尔德和瓜迪奥拉的一脉相承下，青年队和一线队之间的紧密联系以不同的方式延续着——瓜迪奥拉甚至在伯纳乌对阵皇家马德里的欧冠半决赛中，让19岁的塞尔吉-罗伯托上演了一线队处子秀。
另一个被瓜迪奥拉提拔和一线队的球星们一起训练的是桑佩尔，当时，18岁的他每天都和梅西、哈维、伊涅斯塔等人一起训练。桑佩尔说，从青年队升到一线队其实并不难，因为你已经同一个体系中积累了十年的经验。
从克鲁伊夫开始，巴萨的所有梯队都遵循“对位匹配”的原则开展训练。无论你是一个刚来的8岁孩子，还是一个刚刚赢得世界杯的大腕，在训练过程中都进行着一样的抢圈和练习。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梦想，我很小的时候就去诺坎普(看比赛)——我和所有的家人一样，都是俱乐部的会员。”桑佩尔说。“但我的生活很平凡——多年来，一线队都是来自拉玛西亚的球员，他们中的许多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提拔到一线队训练。
“训练是一样的，风格也是一样的——从最年轻的梯队，一直到一线队。
“你能轻松地从记忆中读取队友的位置。从进入拉玛西亚的第一天起，4-3-3就是唯一的体系，是不可撼动的。
“所以你几乎不用过多地思考，就能理解这种踢球方式。即使是在全世界都在关注的，面临更多的反响，更多的压力的更高级别的梯队。比赛的方式没有改变，你一直在做自己早已习惯的事情。
桑佩尔的职业生涯并没有完全按照预期发展——年仅26岁的他，在遭受伤病的多重折磨后，只得前往日本J联赛神户胜利船继续职业生涯。在日本，他和前辈伊涅斯塔再次成为了队友。
在瓜迪奥拉的前队友尤西比奥-萨克里斯坦的带领下，桑佩尔和队友们在2013-14赛季几乎赢得了西班牙乙级联赛的冠军。但这批年轻人——包括赫塔菲前锋桑德罗-拉米雷斯、西班牙人后卫塞尔吉-戈麦斯和巴利亚多利德门将乔迪-马西普——鲜有能在巴萨一线队站稳脚跟的。
“在西乙的那个赛季，我们的队员都很年轻，我们获得了联赛第三，真是太棒了。”桑佩尔表示，“我们有一种感觉，我们中的许多人都将在未来进入一线队。但在当时，一线队也处于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水平——世界上最好的球员在他们职业生涯的巅峰。所以，我们青训球员的上升通道，被阻断了。”
在当时，巴塞罗那确实拥有一支令人惊叹的一线队，2014年夏天，他们引进了路易斯-苏亚雷斯、马克-安德烈-特尔-斯特根和伊万-拉基蒂奇。
在路易斯-恩里克的带领下，他们在接下来的赛季赢得了欧冠、西甲和国王杯的三冠王。
签下这些国际巨星一直是巴塞罗那传统的另一部分——从克鲁伊夫到迭戈-马拉多纳，从1992年梦一队的罗纳德-科曼和斯托伊科夫，再到梦二队的罗纳尔迪尼奥。即使是高度依赖青训球员的梦三队，也有阿尔维斯和马斯切拉诺。
对于那些相信俱乐部的青训哲学的人来说，更麻烦的事情在于，签下更多的只具备中等实力，甚至低质量的球员来填补球队的位置，如安德烈-戈麦斯，帕科-阿尔卡塞尔，阿莱克斯-比达尔，保利尼奥，耶里-米纳或道格拉斯。这些球员常常很难理解巴塞罗那独特的战术环境需要什么，却将那些已经准备好无缝融入的年轻球员挡在了门外。
“当然，这是一个障碍，”桑佩尔说。“我并不是反对引援，因为巴萨是世界上最好的俱乐部，他们的目标是赢得一切。
“但你需要签下那些能带来改变的球员，至于替补，你应该更信任青训球员们。
“有时候，一些签约并没有提高球队的实力。有很多有能力的青训球员，却还在等待机会。当球队有了青训球员时，结果才是最好的。”
一方面，巴萨在外来户们身上，投入了超过8亿欧元，却并没有真正提升一线队的实力。另一方面，在2019年安苏-法蒂横空出世之前，整整八年，没有一个拉玛西亚培养出来的年轻球员能够在一线队站稳脚跟。
2014年，穆尼尔和阿达马-特劳雷手捧青年欧冠奖杯合影。如今，两人都早已不在巴萨一线队效力。
那些在巴塞罗那的青训系统中训练过的人否认了球队并没有给青训球员机会，但是近年来拉玛西亚的青训产出，实在是乏善可陈。
弗朗西斯科-哈维尔-加西亚-皮米恩塔(Francisco Javier Garcia Pimienta)比大多数人都更清楚这一点——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他是一位来自本地的青训球员，在克鲁伊夫手下首次亮相一线队，然后从2018年到2021年在拉玛西亚执教不同级别的球队，直到巴塞罗那B队。
“出生于1995-96年的这一代人赢得了2014年的青年欧冠冠军，他们是非常优秀的一代，”加西亚-皮米恩塔表示。”但是，除了穆尼尔（2个赛季为巴萨一队出场25次，现效力于塞维利亚）的昙花一现，这些球员中几乎没有人能进入一线队。“
“我执教1999-2000赛季的那一代，三年前我们同样赢得了青年欧冠冠军。很多球员都是可以进入一线队的可塑之才。”
与穆尼尔同期的青年球员，还有狼队边锋阿达玛-特劳雷和阿贾克斯门将安德烈-奥纳纳。在加西亚-皮米安塔带领的2018年欧洲冠军球员中，只有中场球员里奇-普吉、门将伊纳基-佩尼亚和后卫奥斯卡-明格萨仍在阵中。其他球员则已经星散四方，包括皇家贝蒂斯的左后卫胡安-米兰达，罗马的边锋卡莱斯-佩雷斯，葡萄牙布拉加的前锋阿贝尔-鲁伊斯，多特蒙德的右后卫莫雷和格拉纳达的中场蒙楚。
“他们都具备进入一线队的水平，但有时缺少的是俱乐部真正的信任。一线队教练是否愿意在他们身上赌一把。”加西亚-皮米恩塔说。
“所以他们不会从外部引进球员，而是给蒙楚、米兰达或其他巴萨B队球员机会。他们有不错的水平，他们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对于巴塞罗那大家庭以外的许多人以及现在俱乐部内部的一些人来说，所有青训球员都有可能进入一线队的想法很难被接受，因为前拉玛西亚球员正在日本、狼队、罗马或赫塔菲踢球，证明了他们永远无法满足巴塞罗那的要求。
但对于那些真正的克鲁伊夫信徒来说，穆尼尔或塞尔吉-戈麦斯（或生在其他年代的、曾经的明日之星，如拉菲尼亚、巴尔特拉或马克-穆涅萨）离开巴萨后发展不及预期，并不意味着拉玛西亚青训营的整体衰落。
这也是由于俱乐部独特的环境——出自拉玛西亚的年轻球员更容易适应一线队的战术环境，因为他们已经在相似的环境下成长多年。这种支持和熟悉意味着他们可以表现得更好，但当他们去另一家俱乐部，被要求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踢球时，他们必须再次适应，重新适应的过程，可能是相当痛苦的。
很少有人比阿尔伯特-普格(Albert Puig)更了解巴塞罗那的青训体系，他从2003年到2014年在这里工作，从一名球探晋升为青年队总监。
阿尔伯特-普吉是另一个坚信巴塞罗那的建队体系能够使年轻球员相比在其他俱乐部踢球、能获得更多机会的人——并且如果年轻时没有在正确的时间被给予足够的上场机会，许多如今的欧冠冠军成员的职业生涯或许很难达到如今的高度。
当被要求解释从罗贝托到法蒂的8年断代时，他说:“你必须看看，问问他们之所以没有进入一线队，究竟是因为缺乏天赋，还是因为缺少机会。”
蒙楚（左）和加维在比赛中对抗，昔日同门如今已经各为其主
“哈维、梅西和伊涅斯塔都很有天赋，但布斯克茨、普约尔、阿尔巴等球员如果没有得到机会和自信，就不可能达到顶级水平。天赋是一回事，但如果没有机会，再好的天赋也会被埋没。自从佩普离开后，巴萨再也没有给年轻球员充足的机会。”
来自诺坎普之外的目光，也相信这一点，正如尤文图斯后卫莱昂纳多-博努奇在上周接受The Athletic采访时提到的。
“巴塞罗那以他们的方式取胜，因为那是他们从克鲁伊夫时代就开始传承的历史。”博努奇表示，“瓜迪奥拉从巴塞罗那的青训营提拔了此前名气不大的球员。他有3到4名顶级球员，并开始把他的想法传递给一些出自青训营的球员，他们有与名气不相匹配的实力和潜力。随着时间的沉淀，他们成为了出色的球员。”
随着梅西在这个夏天离开诺坎普，上一个黄金一代在巴萨的时光也画上了句号。在罗塞尔和巴托梅乌担任主席期间，巴塞罗那确实打算签下新的世界级球员来取代这些即将离开的传奇，但无一取得成功。
他们在登贝莱、库蒂尼奥和格列兹曼身上一掷千金。但无论是他们，还是过去8年来到这里的许多中等水平的球员，都在诺坎普独特的环境中迷失了自我。
“如果你不是从小就习惯于以一种特定的方式踢球，你很难适应它。”罗卡说，他目前在塞浦路斯的AEK拉纳卡队担任体育总监，“我见过很多次——一开始是作为球员，后来作为总监——队伍中有那些非常非常好的球员，但他们就是很难理解‘对位匹配’。如果你对这一理念没有数年的理解，你不可能在比赛中应用它。这就是为什么巴塞罗那自家青训有那种独特的特质，这对于他们刚进入一线队时很有帮助。”
很难准确地说，巴萨的高层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俱乐部的独特性失去信心。
瓜迪奥拉在2012年夏天的离开，以及不到两年之后昔日助教比拉诺瓦的病逝，都被视为关键的一点——自那以后，没有一个俱乐部的教练表现出同样的热情与信心来使用年轻球员。
“非常重要的是，如果一线队教练不给青训球员进入一线队的机会，他们就达不到一线队的水平。”哈维-马丁说，他在2019年至2021年期间担任拉玛西亚的主管。
“瓜迪奥拉很有勇气让佩德罗和塞尔吉奥-布斯克茨上场，他们在一年前还在第三级别联赛踢球。
“佩普信任拉玛西亚；比拉诺瓦，愿他安息。最后，你需要一个信任青训球员的教练。如果没有，即使他们很优秀，如果他们没有机会出场比赛，他们也不可能成功。”
巴塞罗那最近几任教练，尤其是2017年至2020年执教的巴尔韦德，一直在应对来自俱乐部高层的压力。巴塞罗那俱乐部历史学家伊图里亚加说，在罗塞尔和巴托梅乌执政时期，俱乐部高层不再信任曾经给他们带来成功的模式。
伊图里亚加表示：“巴萨成功的前提，是每个人都信任同一种体系，并为此孤注一掷。”
“罗塞尔和巴托梅乌并不想遵循前人留下的路径，因为那样他们就不会被认可。他们想引进一个更像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的运作模式——巨星路线。梅西、苏亚雷斯和内马尔的三叉戟确实在路易斯-恩里克的带领下征服了欧洲，但这样的辉煌却只是昙花一现。“
“近年来，随着高层的不断变动，球队的运作模式越发背离传统，这使巴萨成为了今天欧洲二流球队。”
这一切，最终导致了如今的恶果。
去年3月，拉波尔塔再次担任主席。对俱乐部会员们来说，这被视作克鲁伊夫传统的回归——现在的一线队教练科曼，曾经在他的荷兰同胞手下踢球，并与克鲁伊夫家族保持着密切的私人关系。乔迪-克鲁伊夫现在也以顾问的身份重返巴萨。
然而，无论是俱乐部的转会操作还是球队最近几个月的表现，巴萨都在失去信心。
今年夏天，巴萨先后签下了33岁的塞尔吉奥-阿圭罗和31岁的卢克-德容，而放走了有前途的青训小将米兰达和蒙楚。
以往从青年队到一线队一以贯之的“对位匹配“理念和4-3-3阵型，如今也被越发稀释。巴萨的战术理念，正在变得模糊且陌生。
在欧冠小组赛对阵拜仁慕尼黑和本菲卡的比赛中，科曼都选择了三中卫阵型。在对阵马德里竞技的比赛中，他则是采用了4-2-3-1的阵型。
然而，巴塞罗那在三场比赛中都被击败，一球未进。
他们不仅输了，而且以一种陌生的方式输了。
“从上次转会窗口和科曼执教期间的表现来看，他对拉玛西亚并没有坚定的信心。” 伊图里亚加说，“作为球员科曼将永远是俱乐部的传奇人物，但作为一名教练，他不符合巴萨所要求的踢球风格，也不相信巴萨的青训体系。当然，在去年需要球员的时候，他还是给了明格萨和莫里巴机会。他们不是最有天赋的，而是那些最符合他足球理念的。”
这个赛季，科曼一直非常直接地强调他为本土年轻人提供的机会，包括了17岁的中场加维和19岁的尼科，他们表现尤为突出。特别是加维，俨然有冉冉升起之势。他代表西班牙国家队在欧国联半决赛赢下新科欧洲冠军意大利的比赛中登场亮相，并且留下让人印象深刻的表现。
然而，巴塞罗那最近唯一的亮点，是西甲3-0大胜莱万特。
比分之外，在90分钟的比赛中使用了9名青训球员也让我们感到自豪。这些球员包括普吉、明格萨、18岁的左后卫亚历桑德罗·巴尔德，以及才华横溢的法蒂——在因伤缺阵10个月后，他在复出首战就用进球宣告了自己的归来。
“拉玛西亚的伟大之处在于它总是能培养出非常优秀的球员，”加西亚-皮米恩塔说。“如果我们真的信任他们和他们的天赋，每年通常会有两到三名足够优秀的球员进入一线队。正如我们在加维和尼科身上看到的，他们能完全理解比赛，他们能体会成为真正的巴塞罗那球员的感觉。
“当巴萨赢得欧冠、卫冕西甲冠军以及所有这些奖杯时，一线队的成功，离不开其中挤满的来自拉玛西亚的球员和教练——对足球有同样想法的球员，那些相信这种理念并对俱乐部有这种感觉的人。”
对于那些真正相信克鲁伊夫的传统和巴塞罗那独特模式的人来说，俱乐部的财政困境可能有一线希望。
他们很乐意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把一线队建立在拉玛西亚的基础上，接受在一段时间内不太可能赢得奖杯的事实，但他们有信心，新的黄金一代，很快就会出现，并让球队重新具备争夺冠军的实力。这样的希望，将会让困难时期有了盼头，并使荣耀重归诺坎普看上去成为可能。
“当巴萨用来自拉玛西亚的球员赢得比赛时，他们赢得更漂亮，会员们也更加兴奋，”青训营的前主管马丁说。“当巴萨使用拉玛西亚球员却输掉比赛时，失落的情绪也没有那么严重——他们虽然输了，但至少使用的是青训球员。”。
“很明显，当巴萨处于全盛期时，是因为他们拥有更多来自拉马西亚的球员，以及沿用了球队应有的比赛风格。这是俱乐部从主席到基层员工都必须保持的，并且必须绝对捍卫的。如果没有，它就不起作用。”
俱乐部外的一些人——不仅仅是在马德里——对这种理想主义不屑一顾。他们认为巴塞罗那的成功，尤其是瓜迪奥拉领导下的那些年，主要归功天赋异禀的一代世界级球员同时出现的机遇。
但是，所有接受本文采访的人，都不认为巴萨过去的辉煌是幸运的妙手偶得。
这支加泰罗尼亚俱乐部的一线队表现出色，是因为从主席到一线队教练再到场地管理员，都完全信任年轻球员的关键理念，并且球队各个层级的队伍中，都在踢同一种传控足球。但那些100%相信俱乐部模式的人，并不确定目前负责俱乐部运营的人，是否真的和信徒们一样，相信俱乐部既有的模式。
“对我来说，很明显，对巴萨的模式完全信任。”桑佩尔说，“一线队必须在赛场上用风格说明比赛的基本原理，然后每个人都遵循这个想法。这是巴萨相对于其他俱乐部的优势之一——也是什么让他们与众不同的原因。
“但我感觉，俱乐部或许还是失去了灵魂。这很遗憾。”
原文作者：Dermot Corrigan
翻译：叫你蒸蛋泥丶
文章来源：The Athlet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