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人也过春节:越南历史与中国文化的联系

雷杰深 雷杰深

大年初一,中国男足就要在客场挑战越南队。许多球迷称:希望中国队不要在这个传统佳节给国人添堵。实际上,春节不仅仅是中国人的节日,也是越南人的节日。这和中越两国历史上的文化交往有关。

2021赛季中超广州赛区,8支参赛球队住在广州的东方宾馆。在东方宾馆不远处,有一座西汉南越王博物馆。这个博物馆是在西汉第二代南越王赵眛的陵墓遗址上修建的。而这个“南越国”,与中国和越南的历史都有着紧密的联系。

赵佗:一个石家庄人,成了南越武王

在春秋战国时代,中原文明还没有有效地传播到岭南地区。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派兵向南征服了“百越”。“百越”部落居住在如今广东一带,秦朝征服这里之后,设置了桂林郡、象郡、南海郡。

当时,参与这场征服战争的,有一位将领叫赵佗,是今天河北石家庄人。赢得战争后,他被任命为南海郡龙川县的县令。这个县位于今天广东的河源市,至今有个镇叫“佗城镇”,就是为纪念赵佗。

到了秦二世时期,由于秦朝暴政引发了天下动乱,秦朝统治摇摇欲坠。赵佗的顶头上司、南海郡尉任嚣觉察到了秦朝国祚不久,就在临死前叫来赵佗,吩咐他说:咱们这个地方地势险要,依山靠海,足以独霸一方。我死之后,你代理南海郡尉之职,可以依托这块宝地,建立起一个独立的政权。

任嚣死后,赵佗按照他说的去做,果然在秦末农民战争、楚汉战争中独善其身。后来,他把整个岭南地区合为一国,建立了“南越国”,称“南越武王”。南越国的疆域,东到如今的福建省,西到如今的贵州省,向北直抵湖南,向南达到了如今的越南北部。

后来,刘邦建立了汉朝,统一中原。他对赵佗政权的态度是“高度自治”,赵佗臣服于汉朝,汉朝封他为南越王,作为一个藩属国。

刘邦死后,吕后专权,汉朝和南越的关系急转直下。赵佗宣布自称皇帝,叛离了汉朝。汉军也曾尝试讨伐,但由于不习惯岭南的气候,没有成功。

直到诸吕之乱平定,汉文帝即位后,又继续和南越国修好了关系,南越再次宣布归附汉朝。赵佗撤去帝号,继续称“南越王”。

汉武帝平叛,南越国灭亡

赵佗在任期间,采取的民族政策是“和辑百越”,致力于中原移民和南越当地人的融合。如此一来,他也将中原的风俗习惯很好地传播到了岭南地区。南越国也不断拓展着自己的疆土,把自己的势力扩展到了越南的中部。

赵佗死后,南越国又经历了赵眛、赵婴齐两任国王。

赵婴齐在没有当国王之前,曾在南越国娶过一个当地女子,生了个儿子叫赵建德;后来他去汉朝都城长安担任宫廷警卫,在长安娶了个邯郸女子樛氏,生下了赵兴。回国即位后,赵婴齐立樛氏为王后,赵兴为太子。

公元前113年,赵婴齐病逝,太子赵兴即位,樛氏成了王太后。在这一年,汉朝派大臣安国少季出使南越。说来也巧,这个安国少季,是樛太后当年在长安的旧情人。此次双方相见,旧情复燃。事情传出去以后,南越国的国人对太后的印象十分恶劣。

樛太后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加上他本来就是汉朝人,于是劝说赵兴完全归附汉朝。她自己也致信汉武帝,表达了这个愿望。

汉武帝正中下怀,他着手削减了南越国的自治权,在南越安插汉朝的官员,并收回了部分南越官员的任免权。按照计划,樛太后还要带着赵兴前往长安,朝见汉武帝。

但是,这个事件惹怒了一位南越大臣。他就是丞相吕嘉。吕嘉作为本地人,是三代老臣,威望极高,势力庞大,宗族里为官的有70多人,而且代代都和南越王室通婚。他对于樛太后和赵兴的附汉行为十分不满,起了叛乱的念头。

公元前112年,吕嘉发动政变,杀死了赵兴、樛太后和汉朝使者,拥立赵兴的异母兄弟赵建德为南越王。但这个举动也激怒了汉武帝,他在第二年就派出10万大军,平定了南越的叛乱。赵建德被擒获,吕嘉被斩杀。汉武帝获得吕嘉首级的时候,他正在汲县新中乡。武帝一高兴,就把这个地方改叫“获嘉县”,如今还叫这个名字,属于河南的新乡市。

交趾刺史部:汉文化传入越南

从此之后,南越国就灭亡了,他们的控制区域全部正式并入了汉朝的版图中。当然,越南人把吕嘉当作所谓“民族英雄”,至今越南的很多地方都有纪念吕嘉的场所。

汉灭南越国后,在这里设置了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珠崖、儋耳、象郡,一共十个郡,属于交趾刺史部管辖。其中,交趾郡、九真郡和日南郡,所在地基本就是如今越南的北部、中部。

西汉末年,交趾郡太守锡光把儒家思想传播到了当地;东汉时期,九真郡太守任延在当地推广牛耕。他们也都受到了当地人民的爱戴。中原的很多习俗,包括节日,也在这段时期陆陆续续被当地人所接受。

当然,当地人也尝试过反抗汉朝的统治。东汉初年,越南北部的两姐妹:征侧、征贰起兵反汉,被汉将马援平定。如今的越南依然把征氏姐妹当作“民族英雄”来纪念,就像纪念吕嘉一样。

瞿越国:越南独立之始

中国对越南地区的统治延续了近千年。到了五代十国时期,中国政局四分五裂,没有强有力的中央王朝。交趾地方豪族吴权击败了十国中的南汉国,在如今越南首都河内北部的古螺城建都称王,历史上称作越南的“吴朝”。

当然,越南史学界认为,吴朝不能算是越南立国之始,它和五代十国一样,只是个地方割据政权罢了。吴权没有称帝,而且没有统一越南,甚至一度还向南汉称臣。所以,他只能算得上是越南独立的奠基者。

吴权死后,越南进入了历史上的“十二使君时期”,群雄并起,分裂割据。后来,十二使君之一的丁部领完成了国家统一,宣布称帝,建国号“大瞿越国”,历史上也被称作“丁朝”。而“大瞿越国”,就是越南作为一个独立国家的开始。

“越南”的名字,是清朝嘉庆皇帝定的

丁朝灭亡后,越南又经历了前黎朝、李朝。1054年,李朝的李圣宗在位时期,把国号改为“大越”。李朝灭亡后,陈朝取而代之。陈朝先后向元朝、明朝称臣纳贡,他们的君主被中国封为“安南国王”。

陈朝灭亡后,胡朝取而代之。胡朝和明朝的关系恶化,明成祖派兵攻灭了胡朝。本来,明朝想在当地继续建立一个藩属国,但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对当地进行直接统治。这段时期,越南史学界称之为“属明时期”。

1427年,明朝在与当地武装的对抗中失败,决定放弃对当地的直接管辖,重新恢复“安南国”。被明朝封为安南国王的是陈暠,他假称此前的陈朝王族之后,实际上只是个傀儡,权力都掌握在权臣黎利的手里。后来黎利杀陈暠,自立为王,建立了后黎朝。此后,越南历史又经历了南北朝、西山朝和阮朝。

在阮朝,这个国家的名称“越南”第一次被确立了下来。阮福映建立阮朝后,请求清朝册封自己为“南越国王”。他在请封的文章里说:

先代关土炎郊,日以浸广,奄有越裳、真腊等国,建号南越,传继二百馀年。今扫清卫服,抚有全越。宜复旧号,以正嘉名。

清朝的嘉庆皇帝认为,“南越”与“南粤”,也就是中国两广地区字面相似,而且秦汉时期已经有了“南越国”,那个时候的南越是中国管辖下的领土,如今让藩国使用这个名字不合适。因此,嘉庆不想答应。而阮福映很强硬,说:“不允,即不受封。”

嘉庆皇帝也不想和对方把关系闹僵,就采取了一个折中办法,不叫南越,改叫越南。嘉庆说:

从前抚有越裳,已称南越。今又得安南全境,循名责寔,自当总前后所辟疆土,肇锡嘉名。其定以越字冠于上,示我国承旧服,而克继前徽;以南字列于下,表我国拓南交而新膺眷。命名称正大,字义吉祥。且与内地粤旧称迥然有别。

所以,这个国家从此之后改称“越南”。

苏里南:南美国家也过春节

除了越南以外,在一些华人较多的东南亚国家,例如马来西亚、新加坡、泰国、印尼、菲律宾,春节也是非常重要的节日。原因和越南一样,就是这里深受中华文化的影响。但除此之外,鲜有人知的是:位于南美洲的苏里南,也将春节定为了公共假日。

苏里南这个国家人口大概五六十万,华人数目超过七万。晚清时期,有许多华人前往南美洲做劳工,其中一些人定居下来,成为侨民。苏里南的华人大多是曾经这些华工的后裔,也将过春节的传统带到了这里。

苏里南甚至有一个较大的华侨组织,叫“广义堂”,1880年创建,历史已经超过百年。广义堂还主办了一份华语报纸《洵南日报》(“洵南”,就是苏里南的旧译),是该国最大的华语报纸,除了刊登苏里南当地新闻,也会刊登中国的新闻。

上个世纪末,荷兰有个国脚叫阿龙-温特,就是一个出生在苏里南的华裔。他的爷爷叫张俊强,是中国人。温特代表荷兰国家队出战84场,在阿贾克斯、拉齐奥、国米、鹿特丹斯巴达都踢过球。此外,苏里南在上世纪80年代有个总统叫陈亚先,他爸爸就是广东的客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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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评论

依石听涛007

2022-01-30 12:12:24

409
越南祖上本来就是中国的!越南人也是中国人后裔
宏治-xh

2022-01-30 12:12:16

309
我记得范戴克也是苏里南裔的,他又长得挺像亚洲人……
大年初一,两边都是春节
蝼蚁拜伦

2022-01-30 12:34:25

182
古交趾只是北越部分,南越那边其实文化和北越还是有差距

也还是区分一下吧

不要动不动就都我们的 老有种隔壁思密达的模仿感
Michael_周-洛克

2022-01-30 12:05:21

181
这个博物馆蛮不错 门票10元

夏天就算光进去探空调也值回票价了。
用户已注销

2022-01-30 12:01:37

169
以前的清朝还是影响力很大的,胡志明会写古体诗
专注实况17年

2022-01-30 12:13:28

145
你说巧不巧,除夕前一晚八点,中国女足vs越南女足,除夕后一晚八点,中国男足vs越南男足,谁输谁尴尬
伊莱贾-阿德巴约

2022-01-30 12:19:24

133
什么越南,明明是大汉交趾郡
孤川行者

2022-01-30 12:15:23

105
赢了祝全国人民春节快乐,输了祝越南人民春节快乐
方艺燊

2022-01-30 12:46:57

44
前段时间刚参观了博物馆哈哈哈哈
Rihalang

2022-01-30 12:06:39

33
范戴克第第四代华人
时间灰烬

2022-01-30 12:07:07

25
以前广西那镇南关名字取得多好,现在居然叫友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