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志毅预言成真!越南足球,赢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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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中国男足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1:3不敌越南,彻底无缘世界杯。无数球迷在团圆的日子里,见证了中国足球又一大尴尬的「里程悲」。

「接下去要输越南了,中国足球脸都不要了」——范志毅的经典语录再一次冲上热搜,被大家转发到朋友圈。输球只是一个结果,而输球的「祸根」早已经埋下。

那么,越南足球到底赢在哪里,为何让中国输的这么彻底?如果你看了2018年的U23亚洲杯,你应该会知道,输给越南的那一天,其实早晚会到来,只是我们非常不情愿这一天发生在春节,发生在我们被淘汰出局的那一晚。

文/ 肥蟹、胡耀华

编辑/ 郭阳、付宇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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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越南?为什么不能是越南?

「大过年的把足球整出来,这不给咱添堵吗!」黄宏在小品上的这番话,没想到竟成了现实。

一个更大的「预言家」则是被称为《足球圣经》的范志毅的那番话——「再下去要输越南了。泰国队输完输越南,再输缅甸,接下来没人输了。」

0:2输给日本,好像还能接受,但在大年初一1:3输给越南,并耻辱性地在世界杯预选赛出局,彻底点燃了球迷们的愤怒。

中新网短短一条国足报道,冲上热搜第一

在很多球迷的心目中,东南亚足球似乎一直都是世界足坛的边缘,在中国足球还是「中国男子头球队」时,对于他们似乎成绩一直还不错。

然而,常看足球的朋友,尤其是看了家门口2018年U23亚洲杯的朋友,或许心里都清楚,此消彼长地发展下去,我们输给越南的那一天,其实早晚会到来。

只是没想到,是在大年初一,是在出局的耻辱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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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举办的U23亚洲杯,越南闪耀

2018年,在中国举办的U23亚洲杯上,越南一度闪耀,半决赛点球击败夺冠热门卡塔尔,杀入最后的决赛。虽然最终决赛加时赛不敌乌兹别克斯坦,但越南的球迷与球员可以昂首离开。

毕竟,这场胜利开启了越南足球的新纪元,也宣告他们的青训计划取得了一定的成功。而中国队呢?在家门口的U23亚洲杯,中国队小组赛就早早宣告出局,也创下了历史。

半决赛取胜后,越南人民在赛后举行了游行庆祝。从领导人到人民,整个国家都因为足球而进入了狂欢的气氛。

2018年1月23日,越南在U23亚洲杯上战胜卡塔尔,获知此消息的越南民众纷纷走上街头,举着国旗进行庆祝。

输给越南,对于中国足球来说无疑是「至暗时刻」。在我们过去眼中不屑一顾的手下败将,如今却揭开了我们最痛的伤疤。

有人戏言——「这下要学越南了!」事实上,当你真正了解越南足球过去十多年所做出的努力,你大概会悲观地发现,当我们原地踏步甚至退步的时候,别人真的在努力前行。

2016年U19亚青赛四强(历史最佳)

2017年的U20世青赛入场券(历史首次)

2018年U23亚洲杯亚军

2018年亚运会小组赛1:0击败日本,最终获得第四名(历史最佳)

2019年越南国家队晋级亚洲杯8强(历史最佳)

2019年勇夺东南亚运动会足球项目桂冠。

2021年,越南第一次进入世界杯亚洲区12强赛(历史首次)

看到这一串成绩,不得不感慨,足球是大工业体系,一点投机取巧都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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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的足球联赛体系,长什么样?

谈到越南足球,不妨先来看看他们的联赛架构。

越南足球,拥有4级联赛,分别是超级联赛、甲级联赛、乙级联赛以及丙级联赛。其中,前两个为越南足协职业联盟VPF旗下的职业联赛,后两者为越南足协VFF旗下的业余联赛。

在这之外,VFF旗下还有越南女足联赛、越南杯、越南锦标赛、越南附加赛、越南大学冠军赛,以及各种青年系列赛事。

2017年三级联赛分布图(@东南亚足球新闻

如今,随着越南足协职业联盟VPF的进一步收紧,每年不达标的球队将由于准入制度的限制,被禁止参加甲级联赛,对顶级联赛球队数量进行限制,而每年乙级联赛的升级名额都不同。

这其中,业余联赛值得我们重点关注。越南丙级联赛为纯业余联赛,用通俗的话来说,只要你交得起参赛费,什么球队都可以参加,而一些职业联赛俱乐部的B队也会组队来参加比赛。

如果俱乐部有实力,取得升级后,第二年就可以参加乙级联赛,再升级就能成为职业球队。在我们看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在金元足球还没渗透进来的越南来讲,却是有可能实现的事。

从职业化的角度吹毛求疵来看,这4级联赛发展并未形成「金字塔」的最佳状态,也呈现出了头重脚轻的一面。此外,这里联赛的俱乐部架构和中国也十分相似,也呈现出了不稳定的局面。

但整体看来,越南联赛处于前些年的中国足球联赛的发展水平,并且正在逐步追求俱乐部和联赛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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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的足球青训,有什么诀窍?

健全的联赛体系以及充沛的球队数量,无疑能支撑起一个国度的足球人口。而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能够战胜中国,越南以9270万人口支撑起一整个足球联赛体系,青训无疑尤为关键。

在假赌黑风波后,东南亚足球一度陷入困境,在这种情况下,越南足协痛定思痛,开展了青训改革。从那时起,越南开始整合资源培养年轻球员,打造青训联赛体系,将目光放在未来而不是当下的球员。而引入外籍教练,让年轻球员在联赛中有更多出场机会得到锻炼,其实也是所有足球成功国家的必经之路。

这里必须提到越南本地的阿森纳-嘉莱黄英足校,在2018年的U23国家队之中,就有5名嘉莱黄英足校球员入选,堪称成材率超高。

与一般的海外合作足校不一样,阿森纳-嘉莱黄英足校全盘引进了阿森纳行云流水的控制流足球风格,充分利用了东南亚球员脚底灵活的特点,从而成功培养出了多名天赋聪颖的球员。早在2014年亚青赛,越南国青就给彼时的中国95国青制造了不少麻烦。

除了嘉莱黄英,河内FC也有6名球员入选U23国家队,成为入选球员最多的俱乐部。这支球队堪称越南国内霸主,2016年包揽了顶级联赛冠军,U21联赛冠军,U19联赛冠军。

队中的阮光海,远射与任意球非常具有威胁,U23亚洲杯决赛那粒扳平比分的进球,让他大放异彩,目前也坐稳了越南国家队的绝对主力。在昨天对阵中国的比赛中,他更是首发踢满全场。

2018年U23亚洲杯决赛中阮光海的精彩任意球

除了足校、俱乐部的青训之外,越南还有外资的青训机构——越南足球天赋与发展基金俱乐部(PVF),他们宣布建立的东南亚最先进的青训中心,也在正在努力大展手脚。

事实上,并非所有越南俱乐部都有完善的青年梯队,更多是国内几个巨头机构牵手撑起了青训建设。这种类似精英培训的体制,在短期内可以迅速提升青年军的实力,也让球员之间配合更为默契,容易在青年赛场上突飞猛进。

而在越南足协的牵头下,他们已经打造了多级青年联赛体系。在这样的背景下,越来越多的球队开始重视青训的发展,纷纷建设更多的梯队来参加全国青少年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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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足球发展,贵在坚持

我们纵览越南足球的青训剪影,而这样的一幅画卷,其实正是所有足球发达国家实践并成功过的一条道路,并没有太多惊人之处。

越南足球的2022年slogan是:Lets get strong together——和我们的Tie Together(团结如铁)有几分相似。

事实上,虽然中国也在逐步建立起完善的联赛,要求俱乐部拥有更多年龄段的青年队,丰富青训人口,建立完善的青训体系。但是在贯彻执行方面,仍然有巨大的提升空间。

2018年的U23亚洲杯,为什么我们的成绩不如越南,甚至马来西亚呢?不仅如此,U19亚青赛,U16亚少赛,泰国、马来西亚、越南集体入围,中国反倒还无缘亚少赛。

与越南青年足球进行对比,我们近年来逐渐被压制(2018年制图)

从越南的情况来看,他们的成功更像是精英培养制的成功,集中国家资源培养有才华的年轻球员。马来西亚也一直走的是这种精英培养外加海外拉练的模式。

我们之前介绍过的泰国,更像日本,遍地开花,用无数的青少年比赛来竞选出最优秀的选手再集中培养。而不管是哪种方式,东南亚比中国更出色的地方在于坚决:只要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就头也不回地全心全意去执行。

这边咱们学巴西,学西班牙,学德国,学意大利;一会全国大赛,一会又闹出个奥运AB队,根据大赛与政绩的要求不断调整着体位——究竟什么时候能确定适合中国足球路线的青训方针呢?

我们需要认清的是,东南亚足球在近年来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也在青年级别的赛事取得压过我们的成绩,在世界杯扩军之后,绝对不只有我们蠢蠢欲动。

几年前我们还天真地认为,越南想要超越我们相差甚远,甚至把越南、缅甸当成了调侃的对象。结果范志毅一语成谶,让中国足球无地自容。

这些年,我们一直把目光放在国家队上,恨铁不成钢。但比起「上层建筑」,中国的「足球基础」才是最值得我们去关注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脸都不要」这一里程碑更像是一记警钟。提醒着我们,将我们的尊严全部踩碎,以最谦虚的态度、最务实的心态,在绝望中找寻中国足球发展的希望。

种树的最好时间是十年前,其次现在。从开始发展足球到U23闪耀,再到世预赛击败中国,越南的树已经开始抽枝发芽。足球是大工业体系的产物,一点捷径都走不了,必须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不然,现实就会抽你一记响亮的耳光。

赛前,越南足协在社交媒体上庆祝新年

赛后第一时间,范志毅又一次更新了他的社交媒体。这次,是一封情真意切的信:

「足球没有国界,但足球需要仪式感,也需要凝聚力,更需要传承。

现在更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把足球界的传承重新建立起来,能不能允许别人踩着我们的肩膀走上去。

如果通过我们的青训工作,有一批孩子能知道如何待人接物,知道怎样观察球场上瞬息万变的形势,知道怎么在压力下做出更合理的决定,甚至只是知道怎么更合理地对待输赢,让他们知道赢是目标、输要接受、过程要享受,那足球的意义就够了。

要是我们这些人都摆不正自己的位置,那中国足球就真的没戏了。

只有我们率先从小环境入手开始做出改变,中国足球才能重回正轨。

最重要的就是,中国足球绝对不能再分你、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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