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中国的亚洲杯结束了,我想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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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我并非作者,本文系与原作者经过交流,加以修改、配图后在懂球帝转载,欢迎评论区一切友善的讨论,让我们相互尊重,友好地表达自己的观点,用思维碰撞替代单纯的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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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亚洲杯之旅结束了,我总想着说点什么,实在忍不住了。

鲜花社说了,这是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43年来最差的一届亚洲杯成绩。

这个结果我是早有预料,但是一句心里话,我的内心很难让我接受这个事实。

都在说,扬科维奇如何如何?都在说某些队员怎么怎么样?

说句实话,如果我是扬科维奇,我早就逃离卡塔尔了。

中国足球,没有救赎可能的死局。

这一个死局,我想从范志毅国足圣经、扬科维奇、李铁案件和他背后的故事三个层面来叙述。一家之言,推论仅仅是推论。

 

(我认为这条热评此时非常应景)

 

第一层:扬科维奇。

先说结论,扬科维奇应该下课,但是,应该接受集火轰炸的不应该是他,他应该,也有理由——即使这样的战绩实在糟糕得令人如鲠在喉——至少,平稳地离开中国国家队的位置。

毫无疑问,这是我们回归FIFA的43年以来,在亚洲杯的最差的成绩,这样的结果,无论过错是否在扬科维奇身上,在笔者看来,扬科维奇需要为失败的结果承担后果,或者说,他需要离开。

甚至我可以说,他很早就可以走了,甚至不用等到亚洲杯比赛一地鸡毛地结束。

为什么这么说呢?

早在中国大陆代表队在亚洲杯比赛之前这几场热身赛开始,无论是对阵阿联酋俱乐部,还是对阵香港地区的代表队,中国队的热身比赛成绩都难以令人满意,尤其是对阵香港队的比赛(1-2输给中国香港,场上3名球员吃到红牌),几乎是毫无意外,毫无探讨空间的,输球又输人的一场脆败。

在这里我不妨做一个定论。中国大陆足球输给香港(暂且不提他人的观点)的结果不令我意外。但是输了两个球,拿了三张红牌,我更愿意把这样的一场球,称之为,失控。

一个从选人用人到临场发挥的,全面失控。

(中国与中国香港的友谊赛,一场比赛吃到三张红宝石卡)

之前的专访中提到,一个把冲击世界杯名额作为目标的国家队,它整体的年龄,尤其是首发11人替补7人的年龄,是不能够太高的,放眼作为世界杯常客的各个国家队,你可以发现,年龄组成几乎都比较均衡。

毕竟,说心里话,一群30多岁的人,你跑不过另一群19岁,20几岁的小伙子。而在一场,事实上需要放手一搏的比赛中,我只看到了一群30多岁的人,气喘吁吁地,隔着时间、体能、心气……太大的距离,去徒劳地,无望地奔跑。

(中国vs塔吉克斯坦的首发阵容,首发11人的平均年龄已经高达29.8岁)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与我一同参与讨论的球迷朋友和一起编辑文档的球迷朋友,正在读这篇文章的观众朋友,看到这样的一个数字对比,是一种怎样的心理感受?

 笔者斗胆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违背常理。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违背常理的情况?一群30多岁的人,长期处于国家队的位置, 应该占主体的,十多岁,20多岁的生力军又在哪里?是什么让他们与这身国家队球衣擦身而过?

(图文无关,出于编者私心放上自己很喜欢的年轻球员照片)

这个问题我分为三个层次,锻炼不足,上升通道狭窄,心理压力过大。

首先,是锻炼不足。

微博的大连足球调查员经常会发一个数据,就是某某球员职业联赛出场,百场 200场,该球员已经30多岁,云云。

30多岁,200场,似乎是很合理的数据,对吧?看起来运动员劳苦功高,事实上——

200场这个出场次数,如果按照足协现行的比赛规划(联赛共16队,每年30轮联赛)也仅仅是刚刚踢了7年到10年完整的联赛周期,同时也不计算任何国家内部杯赛和洲际杯赛。

然而,在足球体系完整,比赛种类和数量足够多的国家,球员达成类似的里程碑的年龄,大多在24岁到28岁这个区间。

(或者,我们来举个更惊人的例子,算上各种比赛,费兰-托雷斯达成巴萨百场时,只有23岁,加盟巴萨不过两年)

也就是说,事实上,我们的球员在30岁到32岁的年纪,受到的整场比赛的锻炼数量,堪堪接近国外职业球员的黄金年龄之前。那么,在一个中国球员的职业生涯中,我们几乎会比同年龄段的国外职业球员少踢一半的球。

身为球迷,我们都明白,对于一名球员来说,比赛是得到足球理解的最佳途径,这样的经验不是集训能带来的,更不是喊喊口号就能将差距扯平的,而我们的球员就这样失掉了一半的探索和积累的机会,这样一来,也难怪临场慌乱。

而这个因素,也许是三个层面里最不致命的一个。

再说第二个,就是上升通道。

一名职业球员的育成,是很小就开始的。

而在职业球员的育成中,我们的整体规划是很不健康的。

我坚持一个观点,我们可以打碎一个逻辑体系,但前提是我们新建立的这个逻辑体系必须完整可控,而且可以运行。

事实上,中国足球,目前我不知道是什么体系。

全国的少年体校足球队整体划为俱乐部梯队之后。进行的青少年比赛数量是不足的,散乱的,缺乏组织性的。我们甚至很难从一个公开透明的网站中集中查询到关于青少年比赛的信息。

这造成的事实结果,就是我们的战术难以融通,我们在80年代多层面,多角度,多打法,可善变的战术优势就难以发挥。人家一起脚就知道你是什么战术,岂不可乐。

(浙江队的球员培养“三级体系”广受好评)

中国有句古话,说是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但是体育行业,它的不确定性,就意味着我们的青训并不是如果你有优秀的先天条件,就会有相对光明的职业前景,更多的情况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伤仲永。那么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青训是很难用几场比赛的胜利,几个奖杯的获得来断定你是否拥有良好的青训条件。反而需要的是全方位,多角度的参与,全方位,多角度的选材。

事实上,隔壁冰雪运动管理中心就起到了一个非常好的作用。

2022年北京冬奥会,我们的跨项选材运动员已经能够在北京冬季奥运会上参加以前没有参加过的项目,并且获得了前八名的成绩。在2024年的江原道冬季青年奥运会上,我们的跨项选材运动员已经能够拿到金牌。

这并不是说,我们通过跨项的方式就能够出成绩,也并不是说所谓的要让死刑犯学会踢球就能够小组赛出线。

但是这至少能够说明,做青训,重点在于做的过程,而不在出成绩的结果。我们首先要有全方位,多角度的眼光,扎实可靠的训练,然后,我们才能谈论出成绩的可能性。

(图文无关,图源辽宁铁人足球俱乐部)

那么,面对青训最重要的这个场景,我们的足球运动管理者是怎么做的呢?

我们的足球管理者要求,23岁及以下的运动员必须出场。我们的球队管理者就让首发写上一名23岁以下的球员,让他出场两分钟就下场。对于此类钻规则空子的情况,修改了一个规定,说我们的首发及替补,必须让一名23岁以下运动员在场上。才让这个大乐子停止存在。

那么我们球员本就不多的宝贵的出场机会留给谁了呢? 外援,归化球员——总而言之,外人。


在我们的足球场上,完成战术任务,打出优秀配合的是外国人,甚至我们中国队的国家队比赛,要让中国人花出大量的钱,请外国人穿上中国人的衣服,去为我们踢球。

关键你请外国人也就请了,前锋请来三个巴西人,中场请来一个挪威人,后场请来两个英格兰人。

这让我想起一句话,“三黄毛两黑人,让我等球迷怎么心安理得地喊出那句,中国队,加油?”

这就约等于说,中国要产出一台汽车,轮胎粘的是巴西的,发动机是北欧的,底盘是英国的。我觉得这车好像上不了路,就像被拼凑起来的这支中国男足一样。

好吧,外援终究还是请来了,请来之后,每支球队只允许一个请来的人存在,那剩下的人,就不算被请来的,中国人了吗?既然我们的国家是以文化立国,既然他拿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身份证,他为什么不能以中国公民的身份出现在中国的足球赛场?这是为什么?没有任何人给出解释。


再说第三点,心理压力。

嗯,怎么说呢? 我们的球员本来就很难成为球员,我们的比赛的量是不够的,我们比赛的上场机会是宝贵的。

那么为什么?我们的球员一在联赛里就生龙活虎,遇到国家队比赛就容易产生这样那样的情绪?

以一位球员举例吧,在我们自己的联赛里,他出阵24场,打进18球,为什么面对比我们联赛强度差的国家,在双方国家队比赛中,在他往往能够打进球的位置,却连球都踢不到?要知道,我们的联赛刚刚结束一个半月,你踢球接近20年,难道白练了吗?脚感不能丧失的那么快吧?

再来看看2018年的亚洲杯,作为所谓的亚洲顶级后卫,亚洲冠军联赛冠军后卫,如何做到面对伊朗的时候,让人家某某球员横冲直撞,毫无配合的让人家灌进球,里皮当时都往右指了,你们就是往左跑?可能是对方位有自己独特的理解?

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我们的球员在联赛一切正常,到国家队比赛就出现了不少问题呢?

除了以上的举例,我们不妨再来看一组数据。

2023卡塔尔亚洲杯,平均的“净比赛时间”为55分钟,而我们的国内比赛,这一数据是48分钟,换句话说,我们平均每八场球,在运动量上就比别的国家的队员少了整整一场球。

更不要说从上到下“习惯踢假球不习惯认真踢球”的整体风气,这种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的风气,相信守在屏幕前观看了“足坛反腐春晚”的球迷们对此都有印象。

我们的明星球员,面对国家队的比赛,面对全世界各地都有的中国国旗,想赢怕输,踢不起来,国家队比赛不如俱乐部钞票的想法,国家队成绩当然乱七八糟。

那么,我们的扬科维奇先生是否做出过使用年轻人的努力呢?我曾经提到过这个问题,我们的扬科维奇先生是运用过的,而且使用这一批没有什么机会比赛的年轻人,是能够逼平在本国联赛内稳定出场的日韩邻国球员的。那么,这群主力球员,现在能够在我们的顶级联赛稳定出场吗?并没有,笔者斗胆继续追问,这群年轻人能否顺利的,稳定的,在国家队已经年龄偏大的情况下补充进国家队呢?

没有人知道。

毕竟,全国青年赛第一,联赛四年内成绩最出色的俱乐部,在少年队、青年队、成年队三套国家队首发里才只有一个人。

是的,可怜的一个人。

我并不认为这是一名欧洲职业级别主教练的选人思路,但是这个思路就是吊诡地被投入使用了。

费解。

说完费解的选人,再来说说费解的用人。

作为一个足球界纯票友,个人感觉这一届的用人,可以说奇怪至极。

很多球员并不在自己常见的位置上,同时也没有足够的搭配,能够搭配得更好的球员甚至被驱逐出队。但是我试图搞清楚一点——这样的用人,是不是出自完全战术的选择。换句话说,是不得不选这样的人呢,还是乐于接受这样的结果?又或者……兼而有之?

我们经常说啊,我们没有好用的球员,都说他们高考去了。

那么,我们顶用的,能够在顶级联赛出场的球员呢?

为什么23人大名单,带了整整四个门将?让第四个门将干嘛,留守更衣室看饮水机?

我们的顶级联赛连中场都都没了?我们的前锋都快退下来了,难道真就没有好用的国内前锋了?我们的真的连在国内有表现的中国前锋都没了?不是,谢伟军,巴顿,你哪怕上来一个闫相闯呢?再不济你派个埃克森啊,在外面的洛国富和阿兰,花了大钱让人家成了中国人,为什么不好好地用啊?南波赛文虽然确实球风难看,至少能冲敢抢啊?

(饮 水 机 管 理 员 天 团)

可是这些都没有——仍然是那些打了三个世界杯周期的球员,这种情况,发生在任何一个以职业俱乐部为主体的国家队,真的会有人认为这是合理的吗?

我相信我们的年轻人,不是没有实力,不是没有积极向上的初心,只是缺少一个舞台,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东亚杯证明过,我们不是不能打,为什么亚洲杯不能给自己用过的年轻人一点机会呢?是主教练不想要,还是……有别的考虑因素呢?

说完选人用人,说说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准入。

国内联赛去年11月结束,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下赛季怎么打,谁来打,都不知道。这个“不知道”的过程,叫做准入。

一个联赛由谁来踢,如何踢,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大部分联赛只需要有一套合理的升降规则就完全能够解决问题。但是,不妨搜一搜看,我们的足球职业化的三十年,几乎每年的联赛构成都不是完全由正常的升降级所决定的,都会有一个很有趣的制度——递补。

说到底,就是球队运营不下去了,解散,然后让排在后面的队伍顶上来的一个制度。说句实话,这个制度是全球各地都有的东西,就像每年都会有的期中期末考试一样。但是大陆的足球领域,这个年度检查比春晚,不,比初见照相馆和包饺砸更精彩。

每年都会有俱乐部欠钱,每年都会有职业运动员讨薪,每年都会有俱乐部无法支撑运营而解散。而且几乎所有的“职业俱乐部”都无法真正实现独立生存,大多连年亏本等待贴补。

这里边有一组数据,从2004中超成立到2023,这19年时间里,中国足坛三级职业联赛一共有124支球队解散,包括14支中超球队、26支中甲球队、84支中乙球队,他们都消失在了中超历史的灰烬里。这还不算没有官宣但是事实不运营的球队(如武汉江城),还有存在问题,可能无法持续运营的的一些队伍。

(在2023年的春天到来之前消逝的球队们)

那么,活下来的球队呢?

欠薪成风,秩序混乱?

某球员在某队租借效力期间,因最后一场没有出场,被扣发工资奖金。理由是“违反球队纪律”。

欠发青年球员工资总计140万,并公开其姓名,称其“拒绝和解”(似乎品出了一丝讨薪有罪,放弃有理的味道?)部分球迷以“救救球队”为名‘呼吁’其放弃欠薪,有消息称,该球员父亲甚至“遭受骚扰”。

“以房抵债”,三个月自由身白嫖,这种事似乎见怪不怪。以至于自愿放弃追讨欠薪在某种层面上,不再是打工人的吃亏,反而成为了拯救球队的义举,是理所应当得到褒扬的美好行为。

说白了,球员和你我一样,是出工出力按合同拿薪水的打工人而已,如果连职业联赛的中国球员,都无法正常的得到薪水——梦回民国了,甚至民国都没这么离谱。

现今,在中超、中甲有出场纪录的中国国籍球员为547名,在中乙和中冠(第四级别)的中国球员有1200人~1400人。可以说他们的能力不足,但是这两千人,确实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够挑选出的,最优秀的一批运动员。

此处Neta一句我认为很合适的话,欠薪就是欠薪就是欠薪。

全行业最优秀的top1000从业者,居然无法得到稳定的薪水,居然在讨要薪水的时候被人灌输“放弃薪水等于拯救球队,讨要薪水等于毁灭足球生态”云云的,观念。

是的,这些问题我们说了很多年,绝不仅仅是我,很多球迷,都提出了相关的疑问,但是,有哪怕一点让人看到曙光的改观吗?没有。

(深爱着足球的球迷们,仍然在等待那个不会到来的“戈多”)

韦主席在水上运动管理中心,为中国队带来了皮划艇项目第一枚奥运奖牌,奥运金牌,帆船项目奥运历史第一枚金牌。蔡主席在乒乓球队期间,塑造了乒乓球梦之队,甚至使国际乒联多次改变规则。宋主席在辽宁省体育局期间,将一穷二白,多年无冠的辽宁盼盼猎豹俱乐部,带成了1234,我爱某某,带成了年年争冠的王者之师,带成了俱乐部营销盈利最成功的篮球俱乐部。

或许是足球这项运动,与我们八字不合?

程序员说的,在到任之前收手提包、小黄鱼是“从来如此”,那么……从来,从来如此,便对么?

从在地方上强调坐地化,强调球迷归属感,强调队内传承,强调球迷营销的体育局长,到为异地搬迁和更名签下准许。

接二连三的商业赛举办不成功,而毫无解释。

甚至准入之事都能一拖再拖,“留好反应余地”。

换句话说,足球运动的管理者,真的能完全践行自己的管理准则吗?我们的足球运动,真的在按照合理的规则,稳定地运行吗?

或者再换句话说,我们的体育运动的实际管理者,我们的观众,是否真的把这一世界第一运动的发展规律当回事?


倘若当真如此,何以将自己发布的准入时间一拖再拖?倘若对这一运动的从业者报以真正的尊重,我们的一些球迷是怎么能说出“讨薪等于毁灭球队”、“毫无感恩之心”、“感谢放弃欠薪的球员”这种完全不顾基本道德准则的话语,我们如何一次又一次让需要“延期支付”、“放弃欠薪”、“代理签字”的球队继续在联赛的赛场上存在,反而让账面上还有一亿人民币的一支球队离开联赛舞台?

这种光怪陆离的情况下,可想而知,我们的球员,教练甚至球队管理者,如何才能维持生存?

铁子有话说了,我用几百万买来了国家队主帅的位置,也用主帅的位置换了四名球员进入国家队。用600万买了球员,800万买了几个对手,来保证冲顶级联赛。

(回想起当年的那句“我们的国产教练真的不行吗”,再反观如今的一地鸡毛,很难不让人感到失望)

关于联赛,有趣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不愿对它们加以揣测,不妨让我们一起来思考一些确实发生了的事实。

在联赛上半程一场没有输球的情况下,如何做到下半场连续六场球没有赢下来的,又是为什么,三名球员在没有转会窗口期选择自行离队?

上个赛季濒临降级的时候没有人讨要薪水,本赛季提前保级的情况下,为何反而有球员在社交平台公开讨薪?按正常情况来说,成绩好了球队赚的钱更多,不至于长期入不敷出,这个思路没问题吧?

甚至是,同一经济大省,不止一支球队在获得联赛冠军后突然宣布解散,层出不穷的解散,怎让已经死去的球队的球迷们将“敬畏”宣之于口?

(夺冠即解散,散落一地的金色纸屑是最后的狂喜,也是其后一次又一次离别的开端)

一支球队没有出现在准入名单上,后来又神奇的通过了准入,一句轻飘飘的“没有发现违规事实,符合准入条件”便将一切一笔带过,那到底为什么它曾经违规,又以何种方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能不能将这个转折更细致的原因告诉球迷们呢?既然不违规,又有无可能向球迷披露更多细节呢?

关于准入的猜测众说纷纭,能否让球迷们看到更多?至少,让球迷们看到更细致,更真实的过审原因,这个提议不过分吧?

这些有趣的事情,就这样披着皇帝的新装,堂而皇之地发生在了职业化足球的舞台上。

我们的所谓长期观赛的“球迷们”,他们的眼光关注的,是球队和比赛,还是比分几比几和赔率一比几百?是美丽的足球比赛还是“古德温/赵在玩救我”?我们的某些所谓“死忠支持者”是真正珍惜球队的荣誉和集体,参与一场又一场的现场比赛和助威,还是以“支持球队”为幌子,披着球队的皮肆意撒泼,寻隙滋事,以骚扰他人为能力,以无事生非为手段的存在呢?

说到这里,我也松弛一下情绪,不妨蹭一蹭热度,谈一谈刚刚发生的梅西事件——请容我用“事件”对此加以修饰。

一个在“要求梅西上场45分钟”的中国香港商业赛上装聋作哑,以“腿部水肿”拒绝比赛(事实上,出门猛跑2公里,你没准也能得到一份腿部水肿诊断单)、拒绝采访、拒绝发言、扭头就走的梅西,转眼就在日本神户笑逐颜开。

倘若主办方所言非虚,这就是严重的商业违约行为,而且是对香港足球经济、体育经济、旅游业形象的极度不尊重。而这样的不尊重,在中国大陆也发生了,迈阿密在中国大陆的商业赛,干脆是谁也没来,直接宣布取消,原因是主办地取消,问题是迈阿密已经官宣比赛,这实在是不够“职业”,不够说服球迷,对吧。

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什么样的借口,这种吊足球迷胃口——众所周知,球迷是非常容易被满足的一个群体——却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的行为,我愿意称之为流氓和有目的的市场歧视。

形容一下梅西的行为,那就是,明明ABCD四个选项都是正确的,只要做出一点回应球迷们就能理解,可梅西偏偏选择了交一份白卷上来,而且,交上卷子后转头就跑。


中国香港特首已经发话了。对梅西没有履约参与商业比赛极度失望。

大陆的主办方呢?啥都没说。

中国香港的足球迷踢掉了梅西的头像,

我们的死忠粉仍然在心疼咯咯。

(挨了一脚猛踢的不仅是一块广告牌,还有无数爱着梅西的球迷们的心)

中国香港的足球队从亚洲鱼腩、送分童子到亚洲八强,大陆球队从两届亚冠、辉煌一度到夺冠即解散。

说句实话,我对大陆足球在各方面落后中国香港的趋势,对中国香港足协强大的自我认同,表示理解。

毕竟,中国香港的球队,不至于年年解散。中国香港的假球,能够见诸报端。中国香港的足球,可以让拿到香港身份的所有人,认认真真的上场比赛。毕竟,中国香港和中国香港足协在足球这个事情上,展示了狮子山有理有据有节的,不容践踏的对外形象,展示了中国香港的足球魅力。

说句实话,中国足球的落后,是全方位的。

从对足球规律的不尊重,到主管部门命令的朝令夕改,到球迷的无聊甚至没有底线的哄闹,我们完全没有对自己的尊重,对中国足球环境的尊重,对足球运动的尊重。

许多年前,就有不少球迷说过,给足球一点时间,给这项运动一点在这里生根发芽的时间。然而现在,我们的足协,连三问都问不出来了,跟着初见照相馆包饺砸去吧。

只能说,皇帝的新装毕竟是皇帝的新装,可能,我们毕竟不配赢吧。

最后,送给中国足球一句话,啊~祝你平安,啊~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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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

为什么我选择转载这篇文章?我是个很害怕争论,对可能引发的争吵感到极度担忧的人,但我犹豫许久,还是决定将它转载。

也许,我是说也许,未来会有新秀横空出世,会有足够的新生一代接下老球员们的班,会有新人披上中国红球衣继续在绿茵场奔跑。

只是当下,他们似乎后继无人。

而这是我作为一名普通球迷,最为担心的。

足球对于我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个“我们”可以细分出太多分类,足球是和朋友们一起来到球场,为所爱的球队战斗,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对城市球队的热爱之火,是精神支柱,是认同感,是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每周按时前往赴邀的一场激情约会。

除了这些可爱的种种,也存在不那么美好的部分,我不愿对此多谈,但是——虽然无法做到让足球保持纯粹(事实上,职业化之后,“完全纯粹”的足球几乎早已全部消弭,如今无非纯粹程度的差别),至少,请让足球最大限度地,作为足球本身存在吧。

毕竟足球,本该是为球迷带来快乐的美丽运动,对吧?

如果这些文字真的能引起你的共鸣,或者,再畅想得更有野心一些,推动中国足球哪怕极微小的一点改变,那么,这篇文章的存在也就有了意义。

而这也是我在深夜编辑文章,挑选配图,按下发布键时,想要表达的,渺小却真挚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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