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球小学堂：转会浮动条款太刁钻？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这里

【写在前面】

自2011年欧足联的财政公平法案生效以来，越来越多的球队选择在球员的转会合同中加入浮动条款，有的唾手可得，有的难于登天，有的更是迷之复杂。但是，不管浮动条款在媒体和球迷眼中有多么的奇葩或者可笑，俱乐部高层们依然乐此不疲，究竟是什么样的魔力他们甘愿为这些浮动条款绞尽脑汁？同样是为了让俱乐部收支平衡，我国足协的“引援调节费”是否会有同样的效果呢？二者之间又有怎样的借鉴意义？本文较为冗长，且极易产生负担感，时间紧迫的朋友可以直接跳至最后一段。

(图)转会市场身价前六中五个与西甲有关

当内马尔自掏腰包2.22亿欧元买断了自己与巴塞罗那的合同，随后与巴黎圣日耳曼签下五年三亿的“世纪之约”，世界足坛已经从两翼齐飞过渡到“两亿单飞”，很快又进入了“四亿妄为”——姆巴佩以潜在的1.8亿欧元转会费“先租后买”加盟大巴黎，手握巨款的巴塞罗那也不甘示弱，先是以总额1.47亿欧元的转会费从多特蒙德买来登贝莱，又以总额1.6亿欧元的转会费从利物浦买来库蒂尼奥。“转会费第一人究竟是谁”的问题在球迷之间争论不休，巴黎俱乐部主席纳赛尔-阿尔赫拉菲的复杂操作确保了内马尔的自由身加盟，而姆巴佩的转会费尚未发生，那么，已经让巴萨为其支付了1.05亿欧元的登贝莱与1.2亿欧元的库蒂尼奥之间谁的转会费更高，就取决于“转会浮动条款”了。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浮动条款到底是什么？

(图)巴塞罗那连续高价买进登贝莱与库蒂尼奥

我们先来看一下登贝莱和库蒂尼奥的转会合同细节。根据BBC的报道，登贝莱的转会合同中，要求巴萨支付1.05亿欧元的“首款”，随后会有三条相关浮动条款，第一部分比较简单，是代表巴萨出战50场，达成条件后，巴萨会向多特蒙德支付1000万欧元；第二部分也不是难事，即帮助球队取得欧冠资格，多特蒙德也会再得到1000万欧元；第三部分就比较难了，如果在合同期内获得金球奖，巴萨将向多特蒙德追加支付2200万欧元。

库蒂尼奥的合同则更为“琐碎”，除了1.2亿欧元的固定支出，还有总值4000万的浮动条款：

(A)库蒂尼奥代表巴萨出战25场比赛，利物浦将获得500万欧元；

(B)库蒂尼奥代表巴萨出战100场比赛，利物浦将获得2000万欧元；

(C)库蒂尼奥代表巴萨出战的前2个赛季中，如果巴萨获得欧冠参赛资格，利物浦将获得1000万欧元；

(D)库蒂尼奥代表巴萨履行完至2023年的合同，并且帮助球队获得欧冠冠军，利物浦将获得500万欧元。

这些条款虽然比登贝莱的琐碎，但与登贝莱“五年之内获得金球奖”的条款相比，“夺得欧冠”的500万奖金似乎更加实在可行。

一、唾手可得的浮动条款

(图)传说中的48大法

对于FM的老玩家来说，在球员交易中除了常用的分期付款“48大法”，在转会合同中农工附加出场次数、进球数、国家队入选等条件都是熟悉的招数，而这些条件，就是我们今天想要说的“转会浮动条款”。浮动条款的内容可以说是脑洞有多大，条款就有多少，基本工资可以约定， 每个进球或助攻给多少，门将不失球给多少，最低出场时间可以约定，豪门求购的“放人条款”也可以约定，对于大龄球员还可以约定“教练职位邀请的解约条款”，正所谓合同遵守“意合原则”，只要买卖双方俱乐部能谈拢，什么样的浮动条款都可以出现在转会合同中。不过，很多FM玩家都会在这些浮动条款上与AI斗智斗勇，绞尽脑汁不去完成。比如，刘教练自己就曾经给电脑开出过效力50场2亿欧元的巨额浮动条款，对方欣然接受；但当球员效力达到40场时，刘教练就直接“低价甩卖+回购条款”，卖出去立刻回购，以最小的代价完美规避了两亿的巨额开销。但是，到了真实的足球世界，各家俱乐部虽然也会玩儿一些小聪明，但大都会选择设置一些简单易行，甚至是唾手可得的浮动条款。

(图)厄齐尔转会阿森纳的附加条款细节

除了上文提到的“出场次数”条款，阿森纳还开出过“少量多次”的“欧冠资格条款”。2013年9月，厄齐尔从西甲豪门皇马转会至英超阿森纳时，皇马与阿森纳在转会协议中也加入了转会分成条款。双方约定，在阿森纳与厄齐尔的工作合同期限内，若阿森纳将厄齐尔以超过5000万欧元的价格永久转会（为免疑义，不包括任何临时转会或租借）至任何西班牙俱乐部（皇马除外），则皇马将获得全部转会费与5000万欧元差额的33%。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后面的浮动条款。根据Footballeaks放出的文件，自2014年7月1日起，如果阿森纳在单赛季打入欧冠小组赛，就要支付给皇家马德里最高金额达到600万欧元的额外费用：

(A)如果阿森纳在规定期限第一次打进欧冠小组赛，需要向皇家马德里支付100万欧元；

(B)如果阿森纳在规定期限第二次打进欧冠小组赛，需要向皇家马德里支付100万欧元；

(C)如果阿森纳在规定期限第三次打进欧冠小组赛，需要向皇家马德里支付100万欧元；

(D)如果阿森纳在规定期限第四次打进欧冠小组赛，需要向皇家马德里支付100万欧元；

(E)如果阿森纳在规定期限第五次打进欧冠小组赛，需要向皇家马德里支付100万欧元；

(F)如果阿森纳在规定期限第六次打进欧冠小组赛，需要向皇家马德里支付100万欧元；

转会合同还规定，从(A)到(F)的条款，一旦达到条件，阿森纳需要在确定进入欧冠小组赛30天内支付款项。不过，2016-17赛季结束时，也就是厄齐尔加盟阿森纳的第四个赛季末，排名英超第五的阿森纳错失欧冠资格，也就导致连续三年都能从阿森纳收到100万欧元额外费用的皇马忽然失去了这笔“固定收入”。

(图)阿圭罗的转会合同更为细致

相比之下，同在马德里的马竞则比皇马要好运许多。2011年，阿根廷前锋阿圭罗从马竞转会至曼城的转会合同则更为细致。蓝月亮为了引进阿圭罗，向马竞支付了3600万欧元的转会费，尽管曼城财力雄厚，但是他们仍然选择分三次付清转会费，分别在2011年、2012年和2013年支付1200万欧元。 而后则是细致到进球数量、出场次数、联赛成绩，以及欧冠成绩的浮动条款：

(A)阿圭罗在规定期限内每打进15粒进球，曼城需要向马竞支付25万欧元；

(B)阿圭罗在规定期限内每代表曼城出场25次（出场指的是首发登场或在70分钟前替补登场），曼城需要向马竞支付25万欧元；

(A)与(B)两项浮动条款的总支付额度封顶为200万欧元；

(C)如果曼城在规定期限内每次赢得英超联赛冠军，曼城需要向马竞支付1000万欧元；

(D)如果曼城在规定期限内每次晋级欧冠决赛，曼城需要向马竞支付1000万欧元；

(E)如果曼城在规定期限内每次晋级欧冠半决赛，曼城需要向马竞支付500万欧元。

(C)到(E)三项浮动条款的总支付额度封顶为2000万欧元。

(图)阿圭罗加盟曼城之后大杀四方

也就是说，现在回看曼城2011年至2014年三个赛季的成绩，阿圭罗出场122次，取得75粒进球，曼城为此向马竞支付了(A)(B)两项浮动条款的顶额费用，即200万欧元；曼城于2011-12赛季和2013-14赛季两次赢得了英超冠军，又向马竞支付了2000万欧元；但是在欧冠赛场上，曼城在2011-12赛季排名小组第三，在2012-13赛季排名小组第四，2013-14赛季终于小组赛突围但惨遭巴塞罗那双杀，止步八分之一决赛，因此(C)到(E)三项条款中，马竞依然可以拿到封顶的2000万欧元。

二、难若登天的浮动条款

对于球员和买卖双方俱乐部而言，出场次数和进球个数之类的条款都只是时间问题，毕竟很少有俱乐部会给门将制定进球数量。不过，也有一些浮动条款的实际达成要远比看上去困难得多。

(图)2011-12赛季的拜仁在三条战线上全部饮恨

2011年，德国国门诺伊尔从沙尔克04转会加盟拜仁，在双方的合同中，拜仁一次性支付了1800万欧元。尽管这个身价已经将小新推上了德甲历史最贵门将的高度，但意犹未尽的沙尔克04还是开出了一系列的浮动条款：如果新赛季中，拜仁夺得德甲冠军，拜仁将需要向沙尔克04支付300万欧元；如果夺得欧冠冠军，拜仁需要向沙尔克04再支付400万欧元。想想2010-11赛季颗粒无收的拜仁在那个夏天招兵买马的气势，也难怪沙尔克会开出这样一组“涨他人气焰，灭自家威风”的条款。但是，对于拜仁球迷而言，2011-12赛季充满了郁闷的回忆：势不可挡的大黄蜂以7分的优势夺得联赛冠军，莱万多夫斯基的帽子戏法又让拜仁饮恨德国杯，眼看就要加盟上海申花的魔兽德罗巴又把拜仁挤下了欧洲之巅，拜仁三冠王之梦破碎的同时，沙尔克04的700万收入也化作了泡影。

(图)利物浦错失沙欣可谓失不再来

沙尔克04的“意外失算”颇有“煮熟的鸭子飞走了”的诙谐，利物浦错失沙欣就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了。据悉在2012年1月，红军利物浦本想签下当时效力皇马、曾在多特蒙德大放异彩的努里-沙欣，但却因为他合同中的一个浮动条款而没能最终如愿。在沙欣的合同中，写着“任何‘具有夺冠可能性’的球队要买入沙欣，必须支付超过500万英镑的转会费”。当时的英超赛程过半，劫富济贫的利物浦排在积分榜第六位，最终，“具有夺冠可能性”的利物浦没有及时引进沙欣，而是在半年后选择租借沙欣半个赛季。不过，2012-13赛季的故事我们就非常熟悉了，曼市双雄连续两年将英超夺冠线推上89分的高度，即便是沙欣驰援也爱莫能助了。

如果说关于“俱乐部夺冠”的条款还需要许多运气成分的话，那么在C罗和梅西两强并立的时代给球员定下与金球奖相关的浮动条款就显得有些“强人所难”。

(图)戈麦斯加盟巴塞罗那的转会浮动条款与金球挂钩

2016年7月，巴塞罗那官方宣布了安德雷-戈麦斯的加盟，转会费则是“3500万欧元+2000万欧元+1500万欧元”，即一次性支付给巴伦西亚3500万欧元的转会费用，外加与球员出场次数挂钩的2000万欧元，以及“如果球员多次赢得金球奖，转会费还将继续增加1500万欧元”(puede llegar a un máximo de 15 millones de euros en el caso de que el futbolista llegara a ser varias veces Balón de Oro）。所以，戈麦斯的最终转会费理论上可以达到7000万欧元。尽管在发布会上戈麦斯在回答《世界体育报》关于“金球奖条款”的问题时表示“现在我很镇定，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金球奖的条款不会给我带来什么，也不会减少我的自信心，该来的总会来的。你必须要享受当下，我想要开始和我的队友们一起训练了”；但到了接受《每日体育报》私下采访时，戈麦斯还是坦言了这项条款达成的难度：“（获得金球奖）这很困难，因为这是许多球员的梦想。从孩时起，你就想要成为最佳，但是之后我慢慢长大，认为这很困难，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好好努力。”

即便拿不到那1500万欧元的“尾款”，安德雷-戈麦斯的转会金额还是能够达到5500的高度，所以巴伦西亚轻易就接受了巴塞罗那开出的“登天条款”；相比之下，摩纳哥的难度虽有降低，但依然拿钱无望。

(图)马夏尔在曼联曾经“春风得意马蹄疾”

2015年9月，安东尼-马夏尔转会加盟曼联，基本转会费用为5000万欧元，分离两年付清，而浮动条款中的3000万欧元则与马夏尔未来四年的自身表现息息相关：

(A)如果马夏尔在合约期内为曼联一线队打进25球，曼联需要向摩纳哥支付1000万欧元；

(B)如果马夏尔在合约期内代表法国成年队征战25场比赛，曼联需要向摩纳哥支付1000万欧元；

(C)如果马夏尔在合约期内进入金球奖评选最终三人大名单，曼联需要向摩纳哥支付1000万欧元。

马夏尔的合约已经履行过半，最后这一年半时间里恐怕只有曼联加冕三冠王再加法国夺得世界杯才能把马夏尔推进金球奖最终三人名单。机警地摩纳哥可能是意识到了这最后的一千万实在太难拿到，便在转会合同中与曼联约定了转会分成条款与激活条件：

(D)在英足总2018年夏季转会窗口结束前，曼联与除摩纳哥之外的第三方俱乐部就马夏尔的永久转会达成协议；

(E)在达成转会之时，转会合同第2.4(a)条及第2.4(b)条约定的付款条件均未满足（即在与曼联的工作合同期间代表曼联一线队比赛进球达到25粒；在与曼联的工作合同期间代表法国成年国家队在国际比赛中出场达到25场）；

(F)转会费超过6000万欧元或者超过转会之时累计应向摩纳哥支付的转会费金额（以较高者为准）。

一旦(D)到(F)三项条件全部满足，摩纳哥将有权根据实际的转会费金额按照50%的比例获得转会分成。摩纳哥与曼联约定的转会分成条款的激活条件可谓非常复杂，转会发生的时间限制、曼联以及球员对转会的同意、转会应为永久转会、其他合同条件的满足以及转会费最低门槛缺一不可。可以看出，虽然摩纳哥放走了马夏尔，但是对于马夏尔的未来发展还是非常看好的。果然，马夏尔在2016-17赛季结束前就已经为曼联打进了25球，这1000万欧元已经收入摩纳哥的腰包；他为法国成年队已经出场了17次，2019年9月之前达成25次应该难度不大；手握7000万欧元的摩纳哥似乎也就不太计较这最后不可能拿到的1000万了。

(图)巴塞罗那的狡猾条款遭到利物浦秒拒

同样的，根据《镜报》的报道，在求购库蒂尼奥的过程中，巴塞罗那曾经在2017年8月向利物浦开出一份附带“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浮动条款的转会报价，遭到了红军的秒拒，即便是库蒂尼奥自己提交转会申请，也没能撼动红军高层的决心，最终的成交合同中也的确删除了这条“不可能达成”的浮动条款。

三、迷之复杂的浮动条款

上述那些浮动条款都只是简单的“If…Then…”模型，达成条件A，立刻产生结果B，对于买卖双方来说简单粗暴，并不存在什么脑筋急转弯或者文字游戏，即便有一方发现对方违约或者蓄意不履行合同，也可以立刻向国际足联提起申诉，要么强制履行，要么要回球员。鉴于国际足联的罚单一般都会比较严厉，俱乐部们也不敢轻易违约。不过，不违约并不代表合同就都会简单，反而一些极其复杂的浮动条款也会在双方俱乐部的博弈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图)提起博扬的名字总会让巴萨球迷心酸

博扬-科尔基奇，这个名字对于许多巴萨球迷，寄托着一种特殊的情感。这个在拉玛西亚青训营里创下七年899粒进球的天才少年，在2007年被里杰卡尔德提拔至一线队，开启了一段梦一般绚丽多彩的职业生涯。随后由于主教练的更迭，博扬在新帅瓜迪奥拉的战术体系中失去了位置；2011年，“诺坎普小王子”远走亚平宁，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涯。但是，这位拥有加泰罗尼亚血统、毕业于拉玛西亚的天才刚满21岁，眼看着一位希望之星远走他乡，巴塞罗那俱乐部实在无法割舍。面对“既生梅西，何生博扬”的痛苦，加泰巨人为罗马开出一个远低于博扬身价的1200万欧元“转会费”，同时还附加了一系列复杂的浮动条款：

(A)如果两年后，罗马决定退货，那么巴塞罗那将需要向罗马支付1300万欧元回购费用；

(B)如果两年后，罗马决定留下博扬，那么罗马将需要再向巴塞罗那支付2800万欧元额外费用；

(C)如果两年后，罗马决定留下博扬，而巴塞罗那也决定回收，那么巴塞罗那需要向罗马支付2900万欧元；

简而言之，博扬的真实转会身价将取决于两家俱乐部两年后的决定。单从条款上讲，如果罗马想要退回博扬，相当于巴塞罗那启动了回购条款；如果罗马想要留用博扬，这1200万欧元就是两年的租借费用，最终的买断费用是2800万欧元，而实际发生的转会费用4000万欧元；如果罗马想要留人和巴萨也想回收，那么相当于巴塞罗那加价行使回购权，支出的2900万欧元就是回购的转会费用。

(图)博扬远走罗马本以为是历练却开启了漂泊的一生

如果换做金融学角度来看，这份合同就是一个标准的对冲。巴塞罗那和罗马对赌的内容就是博扬在两年内到底能不能踢出来，即博扬的发挥能达到什么高度：

(A)如果博扬踢不出来，这个合同就相当于罗马租借博扬两年，并承担博扬这两个赛季的薪水，巴萨也得以在账面上增加了1200万欧元的收入，并有足够的薪资空间花费重金引进桑切斯和小法，而两年后巴塞罗那则向罗马额外支付100万欧元的培养费，巴塞罗那迎回他们的本土王子；

(B)如果博扬踢出来了，这个合同就相当于罗马分三年（或者更多）向巴塞罗那支付4000万欧元，罗马收获一名巨星，而巴塞罗那则避免了年轻球员过早转会，赚不到大钱的局面；

(C)如果博扬踢出巨星级别的表现，巴塞罗那额外支付罗马1700万欧元作为两年的培养费用，双方满意，又符合博扬自己的意愿，皆大欢喜。

(图)博扬在米兰与球队一起经历了低谷

可以说，设计出这套合同的人可谓是金融学天才。不过，这个合同真正的精妙之处却体现在第一个赛季结束之后。2012年8月，当博扬决定离开罗马，米兰加入了引援谈判之中。由于先前浮动条款的设计，巴塞罗那自然而言地在米兰租借博扬的谈判中获取了一席之地，因为米兰不仅要和罗马谈判，还要和实际控制着博扬所有权的巴塞罗那磋商。米兰俱乐部官网此前并没有公布博扬的转会细节，但据媒体透露，经过三方会谈后，米兰除了向罗马支付25万租借费，还从巴萨获得了在明年夏天对博扬的优先买断权，买断费用为1800万欧元。根据巴萨和罗马的合同，巴萨明年夏天必须以1300万欧元回购博扬，如果随后米兰选择1800万买断博扬，那么巴萨还可以从中赚取500万欧元的收入。《米兰新闻网》认为，此前在罗马和巴萨的合同中，罗马如果想在明年夏天彻底买断博扬，则需要支付2800万欧元，而米兰这次已经成功把博扬的买断费用大幅降低到1800万欧元。如果本赛季博扬能够在米兰成为球队主力，并发挥出很高水平，那么米兰有可能在明年夏天选择买断这位西班牙前锋。

(图)再次离开诺坎普的博扬似乎永无归期

可惜，到了2013年夏天，米兰也没有买断博扬意思，巴塞罗那只好掏出1300万欧元买回了博扬，并租借至荷甲阿贾克斯。2014年，24岁的博扬在先后征战了西甲、意甲、荷甲之后，又被巴塞罗那以180万欧元的价格甩卖给了英超斯托克城，并在随后的赛季中租借到德甲美因茨。讽刺的是，2011年巴塞罗那通过“出售”博扬换得了1200万欧元的“活钱”以便补进强援，而当时以2600万买进的桑切斯却在博扬被“一折”抛售的同时，以4250万欧元的高价卖给了阿森纳成为了兵工厂的大腿。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身体的羸弱终究限制了博扬的成长，近十年的颠沛流离却也磨炼了他的心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拥有八千万解约金的诺坎普小王子，他只是一个渴望快乐地踢球的运动员。当商人们在他的背后暗自庆幸自己的精打细算时，我们除了唏嘘外，只有祝福博扬在接下来的岁月里，能快乐地享受足球。

四、转会浮动条款为哪般？

(图)《阿斯报》给出的巴塞罗那收支账单

近日，《阿斯报》发表文章称，“不计9000万浮动条款，巴萨本赛季转会收支亏损9780万欧”（El balance del Barça: -97,8 millones…, más 90 en variables），文章列举了本赛季以来的巴塞罗那俱乐部转入转出的球员账单。如上图所示，在支出方面，巴萨本赛季以来，先后购买了7名球员，分别是：库蒂尼奥（1.2亿欧元）、登贝莱（1.05亿欧元）、保利尼奥（4000万欧元）、赛梅多（3000万欧元）、德乌洛费乌（1200万欧元）、米纳（1180万欧元）、马龙（500万欧元）。除去这些已经支出的费用，在库蒂尼奥、登贝莱和赛梅多的合同中分别还有4000万欧元、4000万欧元和1000万欧元的浮动条款；在球员出售方面，如果先不算小马哥和拉菲尼亚，巴萨只出售过两位球员，分别是：内马尔（2.22亿欧元）和特略（400万欧元）。按照《阿斯报》的统计，巴萨本赛季以来在转会市场上的收支将为负9780万欧元。

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刘教练非常庆幸巴塞罗那没有任命《阿斯报》的编辑当俱乐部的会计师，如果真的有此人事变动的话，恐怕巴塞罗那早就被国际足联处罚不知多少回了。熟悉球员转会的朋友们经常会把一个词挂在嘴边，那就是“欧足联财政公平法案”，也就是Financial Fair Play，以下简称的FFP。大多数懂球帝们第一次接触这个词都是在处罚的新闻中。先是曼城和巴黎圣日耳曼被罚减少欧冠报名人数，后是国际米兰和罗马被罚600万欧元，最近的新闻则是巴黎引进内马尔时接受的FFP调查。当中超出现“奢侈税”、“调节费”之类的宏观政策时，很多人将此举与欧足联的FFP并称为“敛财法案”，其实这都是一种误读。

(图)欧足联口号：We Care About Football

那么，FFP究竟是什么呢？当安郅、马拉加这样盲目烧钱又迅速撤资造成球队难以为继的现象连续出现，俱乐部债台高筑、游走在破产保护边缘的情况也变得越来越多，欧足联开始思考通过宏观政策的调整，来强制对欧洲足球俱乐部经营进行改革的方法。2009年9月，经过多次讨论的财政公平法案（FFP）终于在欧足联执委会议上得到通过，并且从2011年开始正式实行。欧足联官网将FFP原则解释为如下6条：

(A)加强俱乐部财务纪律性和合理性；

(B)减少转会费和球员薪水给俱乐部带来的压力；

(C)减小足球经济的通货膨胀程度；

(D)鼓励俱乐部在一定收支范围内良性竞争；

(E)鼓励和保护青少年足球的发展；

(F)保护欧洲俱乐部的长期发展。

FFP的核心思想，就是限制俱乐部在运营当中出现的亏损程度。但由于单赛季利润水平可能受到很多因素影响，所以FFP允许俱乐部有一定时间的自我调整时间，具体来说就是考察俱乐部近3年的累计亏损。在连续的三个财年里，欧足联可以接受的俱乐部累计亏损为4500万欧元，并于2016-17赛季开始降低为三年累计亏损的总额降低到了3000万欧元。对于曼城、巴黎等俱乐部所收到的欧足联罚单，就是FFP第一次审查的结果。

(图)欧足联FFP开出的罚单明细

不过，FFP的审查内容和俱乐部上报的财报并不完全相同，最主要的内容在于，球队基础设施的新建、维护费用，青年队的相关投资，税费、球迷及社区活动发展费用等支出不会计算在FFP的范围之内，而与足球事业完全无关的收入不会计算在内，比如俱乐部进行的金融投资、与球场及周边地段无关的房地产交易等等。除去这些收支项目，最核心的问题就在于球员的转会费用。“摊销”（Amortization）成为重中之重。

根据国际财务报告准则（IFRS）和欧足联FFP的规定，买入球员的转会费会按照与球员签约合同的年限进行摊销，也就是将球员转会时发生的费用平均分摊在球员与俱乐部签约的时间。以库蒂尼奥转会巴塞罗那并签约5.5年为例，巴塞罗那的财报中会显示俱乐部为引进库蒂尼奥支出了1.2亿欧元，但在FFP的审查中，这1.2亿欧元将在未来的五年半内摊销，平均每个财年2181.8万欧元。

而对于《阿斯报》的“亏损”言论，在内行眼中就多少显得有些幼稚：

马龙：转会费500万欧元，签约三年；

米纳：转会费1180万欧元，签约四年半；

德乌洛费乌：转会费1200万欧元，签约两年；

塞梅多：转会费3000万欧元，浮动1000万欧元，签约五年；

保利尼奥：转会费4000万欧元，签约四年；

登贝莱：转会费1.05亿欧元，浮动4000万欧元，签约四年；

库蒂尼奥：转会费1.2亿欧元，浮动4000万欧元，签约五年半。

经过摊销计算，巴萨在2017-18赛季（财年）的转会支出就是166.7+131.1+600+600+1000+2625+1090.9=6213.7万欧元，而转出收入总计为2.24亿欧元，实际上还有约1.6亿欧元的操作空间，而非阿斯报给出的“亏损9780万欧元”。这个时候就显示出了浮动条款的巨大价值。如果将塞梅多、登贝莱和库蒂尼奥三人的浮动条款也叠加到转回金额中进行摊销，那么，巴塞罗那在2017-18赛季的转会支出金额就会凭空多出200+1000+727.3=1927.3万欧元，相当于马龙、米纳、德乌洛费乌和塞梅多四名球员的首年度摊销总和，精明的加泰人当然不会同意。

(图)库蒂尼奥转会背后满是精打细算

我们再以库蒂尼奥为例，体会一下巴塞罗那的浮动条款设计得究竟有多精妙：

首先，我们复习一下库蒂尼奥的浮动条款总计四项：25场里程碑500万欧元，100场里程碑2000万欧元，连续两年杀进欧冠1000万欧元，五年半以内获得欧冠500万欧元；

其次，我们要把转会费的一次性支出是1.2亿欧元，分摊在五个财年里面依次是第一年的1090.9万欧元，以及后面四年的每年2181.8万欧元，这是财务报表中的基础；

而后，25场比赛的数字也充满了设计感，由于库鸟已经在利物浦报名了欧冠，所以他无法为巴塞罗那征战欧洲赛场，因此，即便巴萨在国王杯一路杀进决赛、且后面的比赛中库鸟场场首发，总计也只有21场，无论如何，25场的里程碑都要等到下个赛季才能达成，这看似唾手可得的500万欧元浮动条款就自然而然地摊销到了库鸟的后面五个赛季中，即每个赛季100万欧元；

同理，即便2018-19赛季在国王杯和欧冠全部杀到决赛，巴萨的总比赛场次也只有84场，也就意味着库鸟在2019年7月之前想要达成100场里程碑的话，只能缺席5场比赛，考虑到强如梅西在2015-16和2016-17两个完整赛季里面的出场次数总计正好是100次，因此，这个2000万的浮动条款将大概率地发生在2019-20赛季，在财务报表中将摊销在库鸟的最后四个赛季，即每个赛季500万欧元；

再次，连续两个赛季打进欧冠的条件将在2018-19赛季结束后达成，这1000万欧元的浮动条款将摊销在后面的四个赛季中，每个赛季250万欧元；

最后，五年半内获得欧冠这个浮动最大，如果2017-18赛季夺得欧冠，这500万欧元将摊销在后面的五个赛季里，每年100万欧元，如果在2022-23赛季夺冠，也就是库鸟合同的最后一年，那么这500万欧元将直接体现在2023-24财年中，也就不会出现在2023年7月以前的报表里。

(图)前方高能，非财会人员请迅速撤离

此时，我们再次将上述各项数据进行叠加，如果今年巴萨今年就夺得欧冠，那么库鸟的转会费在FFP的审查中就会呈现：

如果巴萨在2021-22赛季夺得欧冠，那么库鸟的转会费在FFP的审查中就会呈现：

由于FFP的审查内容是连续三年内的经营情况，因此，在库鸟的转会中，2017-18财年和2018-19财年的总摊销额度控制在3372.7万欧元~3472.7万元之间，如果粗暴地将浮动条款直接加进转会费中，那么，2017-18财年和2018-19财年的总摊销额度将会高达4363.6万欧元，两者差值高达1000万欧元，足够巴萨签下马龙（每年摊销166.7万欧元）、米纳（每年摊销131.1万欧元）和德乌洛费乌（每年摊销600万欧元）。

因此，当我们再回过头来审视博扬的转会案例时，不难发现，尽管博扬转会罗马为巴塞罗那换来的1200万欧元，与法布雷加斯、桑切斯加盟巴萨的3400万欧元、2600万欧元相去甚远，但在FFP的审查中，巴萨获得的1200万欧元是2011-12财年的一次性收入，而都是签约五年的小法和桑切斯在报表中只显示每年1200万欧元，——正好是博扬的转会费数额，你说巧不巧？

(图)被誉为商业奇才的巴萨主席“罗销售”

FFP是2011年开始正式生效，而浮动条款也是从2011年开始活跃在转会市场之上，尤以巴萨用的最为出神入化，像上文提到的小法和桑切斯，时任巴萨主席桑德罗-罗塞尔（Rosell）运用了浮动大法，以2900万欧元的价格，加小法自掏腰包的500万欧元，以及联赛冠军200万欧元（可支付两次）和欧冠冠军100万欧元的浮动条款攻破了阿森纳4000万欧元的底线；而桑切斯的身价一度炒到了5000万欧元，却被红蓝军团以2600万欧元的一次性费用和1150万欧元的浮动条款收入囊中。出任巴塞罗那主席以来，这个精明的商人在转会市场上精打细算，球迷们甚至取他的姓氏Rosell的后四个字母之意送他绰号“罗销售”。虽有揶揄之意， 巴萨的确因此收获不小，罗塞尔在竞选时曾经提出要努力用“专业、透明”的方式实现“新的盈利、开支缩减和预算平衡”。抛开洗钱嫌疑不谈，罗塞尔的确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比起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豪放的大手笔，也许“罗销售”运用自如的浮动条款，更适合当今经济状况并不如看上去那样繁荣的足球世界，也为世界众多俱乐部打开了转会运作的“新脑洞”。

五、西学能否中用？

可以说，转会浮动条款就是为了应对FFP的审查而精心设计的一种极具针对性的“应对措施”。不过，FFP最基本的目标是鼓励俱乐部能够自给自足，即“挣多少，花多少”。这是欧足联对许多俱乐部糟糕的财务状况的回应。根据欧足联最新的比对报告，他们发现2010年里，欧洲顶级联赛中超过半数的俱乐部都在亏损经营，而且他们当年的总损失激增了30%，达到了16亿欧元，而总负债则高达84亿欧元。许多俱乐部都经历过流动性短缺，使得他们只能拖欠给其他俱乐部，雇员以及税务机关的付款。而在转会市场上每一分钱都精打细算的风格也正好符合欧足联的期许。

(图)足协下发的《关于限制高价引援的通知》

同样的，面对中国俱乐部在金元足球的冲击下“负债买人”的狂热，我国足协也尝试了一种类似于FFP的政策，也就是我们去年以来一直争论不休的“引援调节税”。根据足协与去年5月24日发布的《关于限制高价引援的通知》：自2017年夏季注册转会期起，对处于亏损状态的俱乐部征收引援调节费用。对于有关俱乐部通过转会引入球员的资金支出，将收取与引援支出等额的费用。并且在一个月后的6月14日下发了《2017年夏季注册转会期收取引援调节费用相关规定》，立下4500万人民币，约合592万欧元的“门槛”：处于亏损状态的俱乐部如引入外援支出未超出这一额度，则缴纳的调节费将返还至本俱乐部青训使用；反之则将等比例全额纳入中国足球发展基金会。而且，在2018年1月5日，国内媒体热议奥巴梅杨的转会问题时，足协不失时机地下发了2018年调节费通知，称“将继续执行2017年夏季转会的具体标准”。

相比欧足联的财政公平法案，我国足协的“引援调节费”明显要严厉许多。首先，欧足联FFP审查的是连续三年的经营情况，在排除特定的收支项目之后，还有三年3000万欧元的亏损空间，而我国足协的“引援调节费”则只看前一年的盈亏情况，且直接比对上一年度各俱乐部上报的财务报表，“俱乐部的盈亏以俱乐部上交的上年度财务审计报告资产负债表中注明的未分配利润项为依据”，几乎没有缓冲时段。

其次，欧足联实行的摊销制度给各家俱乐部留足了“经营”空间，既满足了“挣多少，花多少”的总体目标，也让各家俱乐部有了“挣”和“花”的机会；而足协的“引援调节费”则是一个完全取非的命题——“挣不了，就别花”，没能力挣，也就没机会花。

(图)切尔西的青训投入得到了殷实的回报

最后，即便是遭受了处罚，在FFP之下依然有机会效法切尔西通过广撒青训大网来进行未来投资，以谋求良性循环，最终收支平衡；但青训投入并不在足协的“豁免”之列，即便上交了调节费，也返还到了俱乐部投资青训，但支出还是翻了一倍，如果不想办法扩大一倍以上的收入，来年还是会亏损，调节费依然要交，这无疑是一个死循环。

因此，浮动条款虽然适用于欧足联的FFP，但对于我国足协的“引援调节费”却无可奈何。

(图)大巴黎：每天都要思考钱怎么花，好烦恼！

俗话说得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尽管转会浮动条款无法灵活应对“引援调节费”的处罚，但并不意味着没有办法规避。在欧足联的FFP之下，有一项饱受争议的“赞助商大法”一直遭禁，但在“引援调节费”的视野之下却游刃有余。卡塔尔旅游局与巴黎签订的为期4年、每年赞助费1.5亿欧元的超级合同。与之类似的，是曼城和伊蒂哈德航空签订的为期10年、每年赞助费4000万英镑（折合约5100万欧元）的包括球场冠名、球衣胸前广告在内的商业合约。这两份合同都没有被欧足联FFP审计时全数认可，理由是他们明显是超过了公允价值的关联方交易。

首先，曼城的幕后老板是曼苏尔和他的家族，也就是阿布扎比王室。巴黎圣日耳曼的迅速崛起，也正因其为卡塔尔王室海外的重点投资。无论是曼城与伊蒂哈德航空，还是巴黎与卡塔尔旅游局，都毫无疑问是关联方。关联方交易从来就是审计和税务审查的重点，如果不对显著超过公允价值的交易进行会计调整，那么财务报表和FFP都将失去存在的意义。

其次，巴黎与卡塔尔旅游局的合同明显超过了其公允价值，谁都能看出这完全是平衡账目所使用的“左手挪右手”。但曼城与伊蒂哈德航空的合同金额，则在球迷、曼城官网、欧足联之间都引起了争议。作为参考，2001年安联与拜仁、慕尼黑1860共同签署协议，冠名他们公用的主场为“安联球场”，合同期15年，总金额9000万欧元；2006年，阿联酋航空与阿森纳签下了冠名新球场为“酋长体育场”的合同，为期15年，总金额1亿英镑（折合约1.28亿欧元）；2013年开始，皇马与阿联酋航空正式签约5年，后者获得皇马胸前广告的位置，总金额1.1亿欧元。如果取球场处于伦敦市区的阿森纳与目前全球影响力顶尖的皇马的例子，两者出售球场冠名与胸前广告的收益为每年853+2200=3053万欧元。即使考虑时间不同带来的通胀因素和货币现值，曼城得到的每年5100欧元赞助也确实比公允价值高出了一些。曼城在与欧足联的沟通中，就这部分赞助到底公允价值是多少展开了激烈的交锋。最终的数字没有公布于众，但是显然结果并没能让曼城满意。

但是，在我国足协的“引援调节费”政策中却只看年度财务报表，完全没有对于赞助商的限制，这也就给“赞助商大法”留足了空间。

(图)巴黎主席纳赛尔-阿尔赫拉菲的复杂操作规避了FFP的审查

另外，大巴黎在内马尔转会的问题上成功调戏FFP，也值得中超俱乐部“借鉴”。根据《世界体育报》的披露，内马尔转会巴黎，在操作上有些与众不同。拥有巴黎圣日耳曼俱乐部的卡塔尔体育投资集团，聘请内马尔出任2022年世界杯大使，并将以此为由支付给他3亿欧元的费用，而内马尔将用其中的2.2亿欧元激活自己与巴萨合同中的违约金条款，这样在形式上，内马尔是“自掏腰包”支付了违约金，巴黎圣日耳曼将因此得以避开欧足联的财政公平竞赛监管。甲投资方给乙球员现金让其解约，然后乙球员自由身加盟丙俱乐部，咳咳，国安那个试训的非洲球员，你是不是这么来的啊？

(图)读了这么久，您辛苦了……

最后一段

书归正传，转会浮动条款可以说是欧洲俱乐部在“财政公平法案”的引导下走向收支平衡的必由之路，买方卖方都精打细算，很难看到大肆挥霍然后快速倒闭的烧钱俱乐部，想想中超近十年来的发展，2013赛季结束时中超只有两家俱乐部盈利，到了2016赛季结束时依然只有两家俱乐部盈利，其中一家还最终降级，难免会让人有些痛心。当足协连发两文赞美U23新政之后，U23国家队却惨遭淘汰出局，同样是在宏观政策的引导下经营俱乐部，想要西学中用，想要中超成为世界第六大联赛，恐怕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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